宁老夫人一开始觉得宁无双有些咄咄逼人,可是听到最后却变了想法,让宁府金尊玉贵的小姐学着一个丫头给张大奶奶敬茶,亏张氏想得出来。
嗯,一个穷酸秀才的女儿,喝宁侯府千金小姐的茶,她怎么不怕呛死了自个儿?
张氏好,很好,果真是一心向着娘家的好女儿啊!
宁无双感受到宁老夫人的不善,微微浅笑,她知道对宁老夫人这样的人,你说什么感情的,都是废话,只有利益和脸面才是她看重的。
让宁侯府的小姐给穷酸秀才的女儿敬茶,张氏就等着宁老夫人发飙吧!
“老二家的,你这规矩学的可真好。”宁老夫人语气阴恻恻的,冷笑了一声:“张大奶奶的威风也不小啊,还要让三丫头学丫头般敬茶,老婆子我今儿个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刘氏舔舔唇,干笑道:“老夫人你说笑了……一家人的,玩笑……玩笑而已……”
张氏捂着肚子,感受着阵阵的疼痛,嗫嚅道:“媳妇儿……媳妇儿……”
“母亲,您……不会是肚子疼吧,瞧您这脸色……”宁无双出言打断张氏的嗫嚅,转头看着宁老夫人款款细语:“祖母,我瞧母亲这样,似乎身体不好,要不先让晴书送她回房休息?”她盘算着以她刚刚的力道,张氏的肚子也快要发作了。
宁老夫人瞧着捂着肚子,表情似十分痛苦的张氏,心中冒出一份不悦,又出幺蛾子,自个儿这边刚讽上一句,她那边就肚子疼,难不成张氏以为她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就能在自己的面前拿乔了?
宁老夫人心中对张氏的不满到了极顶,此时见张氏如此,又当她是惺惺作态,反正这个妾扶正的儿媳妇啊,正经主母的样子没有,专门会这些妾室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宁老夫人脸上浮现一抹笑,别有深意的说道:“老二家的,你肚子里可是宁家的骨血容不得半点差错,我这就让丫头请大夫来,一来为你把脉,用点安胎药;二来,三丫头的脸伤的不轻,也要用药:三来,也正好看看张大奶奶指甲里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这老婆子也开开眼!”
张氏一听这话,立刻收敛声音,不敢哼了,刘氏也缩在一边不敢开口了。
老夫人威武啊!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步伐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宁德海就冲了进来,直奔张氏而去,神色紧张:“你怎么了?”
瞧他额头冒汗,气喘吁吁的模样,显然是一路急匆匆的赶来,宁无双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对于这两位真爱无敌君,她瞧着着实刺眼。
觉得刺眼的,当然不会只有宁无双一人,宁老夫人对于养了个只晓得疼老婆的儿子,也是满心的郁闷,瞧着宁德海进门,连向她问好都来不及,就冲向了张氏,同样觉得刺眼,再加上宁德海身体未痊愈,就这般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更是恼怒异常。
张氏瞧见了宁德海,顿时就化身成了小白花,眼泪立刻就如同拧开的水龙头,哗哗的流了下来,也不管宁老夫人锐利的目光,更不管众目睽睽之下,就如同红军胜利会师一样,扑到宁德海的怀里,抽抽噎噎的说道:“海哥哥……你可算是来了?”
那悲悲戚戚的模样,仿佛宁德海不在,她怎么被欺负似的。
宁老夫人瞧不下去了,对于张氏和宁德海这对奇葩,她已经无力再吐槽什么了,只冷哼一声:“将你的眼泪收收,你可是宁家的当家主母,别丢了自个儿的身份。”
张氏委委屈屈的抹了一把眼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宁德海,捂着肚子:“海哥哥……我……我肚子疼!”
宁德海听着张氏叫肚子疼,当下紧张起来,看向宁老夫人:“母亲,馨儿肚子痛,我先扶着她回房休息一下。”
说着就小心翼翼的扶着张氏,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一般,一个大力就能给碎掉了,从头到尾都似乎没瞧见宁无双那伤到的脸。
张氏从善如流,柔弱的依靠着宁德海,显然在救大嫂和自己之间,她选择了自救。
刘氏见张氏居然抛下她不管,此时若是让张氏离开,今儿个这事她就得一人担着,怎么愿意?
当下疾步走到宁德海的面前,挡了他的去路,哀声道:“妹婿……救命啊!”
张氏的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虚弱的眼前几乎发黑,抖着声音,恨道:“大嫂,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刘氏心里已经恨透了张氏,一切都是她闹起来的,到最后她却弃自己不顾,拍拍屁股想走人,哪有这样的好事?
“妹妹,嫂子今儿个是豁出这张脸不要了,求妹婿救命,三丫头是个孝顺的丫头,向来听妹婿的话。”
宁德海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客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虽然来救场,但对刘氏来府上行凶,心中也有怒气,故而觉得让宁老夫人好好的教训她一顿是必要的。
自个儿的娘,他了解的很,不会做的太过,闹到与张家撕破脸皮的地步。
但是他盘算的很好,却算漏了刘氏的厚脸皮,居然直直的挡住了他的去路,瞧刘氏的样子,若是真的不理,只怕不行。
“住口。大嫂子,我向来敬你,你怎么能将我恭敬当成惧怕,来宁府行凶。”宁德海如同忍受不了一般,对着张氏一声怒喝,随后将目光转向宁无双,语气怜惜,一脸慈祥的说道:“双儿,你受苦了。父亲瞧你大舅母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你向来是个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