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祺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过了一般,忙不迭的后退,如避瘟疫,就怕张氏传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给他。
可是张氏却越发的缠了上去,痴痴的道:“海哥哥,我不好吗?不好吗,你要娶她为妾……”
南宫祺推着张氏的手一顿,勉强压住心底的反胃,试探的叫道:“宁夫人,你……你在说什么?”
张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海哥哥,我想做你的妻子……不要做妾,我不要做妾……呵呵,她再好,再美又怎么样?她不要你了,她嫌弃你了……你背弃了对她的誓言,她不要你了……她疯了,我让人在她的吃食中下药,她疯了……”
南宫祺精神一阵,眸光一闪,宁夫人嘴里的她,应该就是戴氏,若是他能掌握住这样的秘密,自然就能拿捏住张氏,故而不在退下,反而向前靠了靠:“你还做了什么?”
张氏呵呵的轻笑,眼光迷离:“我做的可多了,不但给她下了会致人疯癫的药,还给她下了会心悸的药,就是她的死,也是我让人放火烧死的,呵呵……她该死,她抢了我的正室位置不说,还夺了海哥哥的心,她早该死了……”
她仰头,目光含满柔情的看着南宫祺,深情的说着:“海哥哥,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说着,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将南宫祺抱住,而南宫祺正沉浸在获取秘密的兴奋中,一时不察被抱个正着。
“你们在干什么?”
宁德海看着眼前那抱在一起的两人,一张脸都紫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顶上几乎能看出冒出的青烟。
光天化日之下,自个儿的妻子却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宁德海虽然一心想着权势地位,四处钻营,但绝不包括将自个儿的老婆送出去。
张老夫人又羞又怒,她怎么都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幕,这可是她千辛万苦为自个儿的外孙女寻来的好姻缘,也不知道张氏又抽哪门子的风?
这一刻她掐死张氏的心都有了,极力稳住心神,提高声音说道:“你们怎么了?我瞧着馨儿的脸色似乎不对?”她必须将这一幕说开,否则的话,被宁德海看到这一幕,女儿下半辈子就毁了,若是传扬出去,不但张氏的名声全无,就是张家其他女儿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尤其是宫中的淑妃娘娘,现在正受宠,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要寻她错处呢,若是这事传了过去,难保不会影响淑妃娘娘?
接收到张老夫人话中的暗示,南宫祺脑子快速的转动了起来,找什么样的借口才好,瞧着一眼面色潮红,目光迷离,似是中邪一样的张氏。
中邪?
南宫祺灵机一动,立刻伸手打晕了张氏,推到张老夫人身边下人的怀里,道:“宁夫人刚刚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声音粗厚,似是男子声音一样的胡言乱语,然后又是女子的声音抱住本宫,求本宫救命,弄的本宫一头雾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宁夫人怎么会这样?”
张老夫人忙说道:“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难道是中邪了?”她年纪虽大,但脑子却清楚的很,一下子就说出了南宫祺的心声,也将南宫祺和张氏给摘了个干净,仿佛只要这样说,就能遮去张氏的丑行
“中邪?这邪中的可真奇怪!”宁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讥诮道,莫不是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刚刚那模样,根本就是投怀送抱,还求救呢?有这么黏在一起,跟万能胶粘着似得,这像是求救的模样么?
虽说南宫祺的借口有些牵强,但他的身份在这里呢,更何况他还在辩解着,他不知道刚刚宁夫人怎么忽然变成了那样,恨不得一下子将他扑倒才好,神情妩媚风情,与平日端庄模样绝不相容。
“张老夫人说得是,刚刚宁夫人那模样,实在是像极了中邪。本宫今儿个来宁侯府是做什么的,咱们都心知肚明,总不能放着张夫人不管吧。”
南宫祺这番话其实说得十分的有道理,这下子连宁老夫人都无话可说了,只是宁德海心里却犹自不信,白郎君的事情在他心中已经埋下了一根刺,现在又亲眼见到张氏和南宫祺搂在一起,这根刺就被无限放大,就是张家如日中天的势力,都无法阻止他心中对张氏的厌恶了。
女儿的未来夫婿,她都敢如此轻狂,不知道背着他做了多少不检点的事情,不由得回想张氏往日的行事,尤其是床第之间,那轻狂的模样,着实不像是世家贵妇。
一个人若是心中生了疑惑,看人自然是带了有色眼镜,就如同此时的宁德海瞧张氏,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枝红杏出墙去,迎风招展的模样。
就在此时,扶住张氏的顾婆子,忽然惊叫了起来:“血?”
宁德海此时凶横心烦意乱,听得如此尖叫,当下眉头皱了起来,怒斥道:“鬼叫个什么?半点规矩都没有!”
“夫人……夫人……出血了!”顾婆子张口结舌,指着张氏的小腿:“夫人出血了!”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一缕鲜血正顺着她的裙角流了下来,滴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着实醒目。
立刻,张老夫人,宁老夫人和宁德海的脸色都变了,就是太子殿下的脸色也不好看,张老夫人心疼自个儿的女儿,忙吩咐顾婆子等人,将张氏抱了回去。
这一连串的事故发生,南宫祺自然也无心再去相看宁无云了,独留她一人在后院的凉亭吹秋水,自个儿甩袖离去,留下宁侯府一滩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