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目光冷漠的了着宁德海一眼,转头满面疑惑的问着宁无双:“你确定他是你的亲身父亲,而不是你的生死仇人?”
瞧这急切的将她踩入泥土的,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恨她呢。
不得不说“鬼王”殿下的威力向来所向无敌,一句话就将还想长篇大论说宁无双不是的宁德海给噎住了,声音嘎然而断,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宁无双心中小黑人蹦达的欢快,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真的想抱着南宫月啃上一口。
宁无双忍着溢到嘴边的笑意,语气轻松而冷淡的说道:“我……何尝没有这个疑问,说不得我真的就是从……路边捡回来的。”叹息了一口,缓缓地的说道:“所以我才想顺从他的意思脱离家门,剔出族谱,也算是我对他最后的孝道了。”
“你一向是个再孝顺不过的。”南宫月眼底蕴藏着笑,语气坚定不移,仿佛谁要敢说宁无双一个不孝,他绝对让那人一辈子开不了口的模样。
“我就担心有人不让我尽最后的孝道。”宁无双轻声细语的说着,一副无限忧愁的模样。
南宫月闻言,剑眉微蹙,目光冷峻:“谁敢不让你尽最后的孝道,我就敢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宁无双嘴角的笑容几乎要忍不住溢满出来,这坏蛋决不负他“鬼王”恶名,这霸气十足的!
宁老夫人被宁无双和南宫月默契十足的一唱一和弄得有些心惊,她是听出来宁无双的有人暗指的就是她,也看明白了,即使宁无双今儿个砸了相府被皇帝训斥,但目光独特的“鬼王”殿下却是半点都不嫌弃,不但不嫌弃还喜欢的很,自古哪有儿子没傲过的。
宁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心中暗自懊恼不已,她错估了行事,不该答应张家将宁无双除族的要求,也不该答应给戴氏休书,再没有拿捏宁无双的了。
“王爷,不管怎么说双儿的身体里流着我们宁家的血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宁老夫人做着最后的努力。
“她说尽最后的孝道,那就是最后的孝道。”南宫月含笑的眸色一沉,连掩饰自个儿的偏私都不乐意,直白的让人想扑上去咬上一口:“她说什么本王都觉得再对不过。”
“王爷,你……”宁老夫人再好的忍性都忍不住大怒:“是非不分!”
宁德海则慌忙解释,力持宣扬宁无双的可恶:“王爷,无双忤逆,不敬长辈,我们实在是没办法……”
宁氏的族人听得直摇头,宁家这对愚蠢的母子难道还没有看出来么?宣王殿下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原因,而是明白着偏心宁无双,就算是宁无双今儿个杀人放火了,他也照样袒护。
“王爷!”宁氏的族长豁然起身,打算宁德海的喋喋不休,走到南宫月的面前:“侯爷今日请吾等过来,是要将无双除族,既然王爷来了,不如也一同做个见证。”
张老夫人听得这话,心里堵着的大石头刹那间被搬开了,忽然觉得廋小的族长瞬间顺眼的不得了,就连一开始他帮着宁无双说话的仇,她看在他主动开口要将宁无双除族的份上,都愿意放下了。
宁老夫人心头一沉,没想到族长居然主动提起这茬,宁德海却是痛快的不得了,看了宁无双一眼:再怎么有人撑腰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说他说除族就除族?他心里甚至已经在幻想宁无双日后惨兮兮的回府求着他的样子。这个世道,女儿家没个娘家撑着,在夫家是立不起来的,宁无双现在不知道娘家的重要性,等日后尝过厉害就会知道了。
宁无双眉梢轻轻一扬,浅笑盈盈,她就知道这世上聪明人还是很多。
张大爷这次却不这么想了,现在他想清楚了,若是宁无双留在宁侯府,张家还能将手伸进来,除掉她,若是她脱离了宁侯府,怕是鞭长莫及了。
这么一想,心里不由得发急起来,恨不得将宁无双碎尸万段,却只能束手无策。
“王爷真是怜香惜玉,怎么还管到别人家的家事了?下官可没听说过侯爷与宁无双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巴巴儿的为她出气了?”他慌忙之下口不择言,气呼呼的说道,眼睛还不忘狠狠地剜了宁无双一下。
他话音刚落,南宫月挑眉,淡淡的看着他,忽然勾唇一笑,下一秒,伸腿,用力——将张大爷狠狠地踹出去了。
“你这意思是本王不知检点?”南宫月的语气凉的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宁无双几乎忍不住要“扑哧”一声笑出来:阿月这歪题的本事不错。
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听懂,张大爷的本意绝对不是南宫月不知检点,而是南宫月与宁无双之间有暧昧,或者暗指宁无双不检点,却给他断章取义成这模样。
难怪张大爷一副目瞪口呆,被雷劈到的模样,就是其他人也忍不住眼皮子直抽。
南宫月踹完了张大爷,在张老夫人尖叫声中,傲然挺立,眸光淡漠的说道:“本王怎么就跟无双没关系了?无双是本王的王妃,难道你不知道么?”
“王妃?”张大爷捂着屁股痛呼:“她?”不可能,皇帝今日刚刚训斥过宁无双,怎么会同意宁无双成为最宠爱儿子的王妃?
不但张大爷觉得不可能,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觉得南宫月这话太虚假了,可南宫月恶名远扬,却还没有人说过他的话虚假的。
“就是她!”南宫月语气一冷,似有千万只冷箭射向张大爷:“你有意见么?”若是这不长眼的东西,再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