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挑了一粒药丸塞进老鼠嘴里,待老鼠吞下去,拿了草绳将老鼠四肢捆上,倒掉起来以防老鼠趁机脱逃。
药的事暂且搁在一边,说起林子里怪异的事,手里取了碎瓷翻看,还真看出一点不同。
“这瓷胎细腻柔润不像是外面药铺里卖的。”郑苛心细如发,从细微处着手,观察出些微的不同。
“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孟舟又取了地上的瓷片靠近了去看,没觉得特别。
“谁身上有类似的药瓶,比对一下便知。”郑苛看向余下三人,这是最简单的辨识方法。
“嘿,我怎么给忘了。”孟舟一拍大腿,立马站起身道:“我那正好有一个空瓶子,我现在就去拿。”话落转身去自己的营帐。
“瓷瓶易碎又占地方,一般出门在外很少有用瓷瓶装药,大多都是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包好,便可随身携带。”吴起自己就这么做,他随身的药都不用瓷瓶装。
“也可能用纸包挂树上别人看不到,所以才用瓷瓶目标大。”张奇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无可能。”郑苛不觉张奇的话是胡乱猜测。
“你说在我们前面的那些人有看到这种瓷瓶吗?”吴越手中的瓷片抛了抛,瓷片在空中上下,落回到手里。
“难说。”张奇摇头,“那些人即使看到了估计没人敢去拿,一准绕道走,或者瓷瓶的位置隐蔽别人没去在意发现不了也有可能。”
“要想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拿到瓷瓶,就得等晚上。”人肯定得回来,到时打听一番便可知晓。
“瓶子来了。”孟舟刚一进门,直接将手中的瓶子扔向吴越,乐呵呵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吴越接个正着,拿在手里对比一二,果真如郑苛所言。瓶身材质略有不同,又将瓶子递给郑苛。
四人轮流比对了一圈,发现真有问题,心里纳罕亏得郑苛慧眼如炬。不然哪垭的线索。
“比对出不同有什么用?”孟舟一手拿瓶子一手拿瓷片,皱着一张脸。
“动动脑子。”张奇笑话孟舟,“你的瓷瓶是哪里来的?”
“这还是我爹花银子问宫里太医买的,里面装的是专治皮外伤和内伤的万能药粉,我嫌弃用瓷瓶打了可就坏了。”孟舟说明瓶子的出处。
“什么!”张奇吃惊不已,上下打量孟舟,难以置信道:“你这瓶子是从太医那里得的,那这些碎瓷呢,比你手里的瓶子好多了。”
“是啊,这怎么回事?”孟舟越听越糊涂。怎么说也该自己的瓷瓶好才对。
吴越、郑苛对视一眼心里浮现出隐隐答案,在张奇和孟舟不解的注视下叹道:“有可能是宫里的东西。“郑苛不敢把话说死,毕竟没有证据证明。
“宫里,我这不就是?”孟舟说完这话,倏地惊坐而起。“这,这是……”
“吞吞吐吐至于吗。”张奇鄙视孟舟大惊小怪,“不就是宫里贵人用的,再直白一些,说不准是翼王的东西。”
“胡说!”孟舟当即反驳,“翼王之物怎会挂在外面,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奴才偷窃主子的东西?”
张奇听了孟舟的话仰头哀叹。“你怎么就不往正道上想,没有翼王的许可谁敢偷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我,我这不是……”孟舟被张奇贬的满脸通红,羞窘难言。
郑苛冷静思索,目光注视着地上的五粒药丸。除去给老鼠吃的,共六粒,一般瓷瓶中的药丸应该是十到十五粒,六粒,这个数量………
“说了这半天。老鼠死了没?”孟舟为免被张奇再度嘲笑,另起话头。
“还真是。”张奇站起身去拎被自己掉在角落的大老鼠。
“怎么样?”孟舟急切地想弄清药丸是否有毒。
“没事,活得好好的。”张奇拎着老鼠尾巴走近,手中的老鼠在半空不停地窜动,似要挣脱魔爪。
“嘿,还真是。”孟舟两眼瞪大,笑呵呵地看着张奇手上的老鼠。
“剩下的药我们第人留一粒。”郑苛丢出一句另人费解的话。
“留这干什么?”孟舟摸了摸脑门疑惑道,“即使没毒也不能肯定这药人能吃。”
“拿着以防万一。”郑苛自己都说不清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莫名的想留下这些药丸。
“有什么万一的?”孟舟嘟囔了一句,拿起其中一粒药丸放入自己拿来的瓷瓶中,不就是一粒药丸揣在身上不费事。
“你想到了什么?”吴越一边收起地上的药丸一边问。
“不确定,等外出的人回来。”问明情况才好判断自己想的有没有根据,郑苛没有细说。
“好吧。”张奇无甚在意,由起自己那一份。
“还剩下一个。”吴越看向郑苛,谁拿最后一个。
“碾碎洒到门口。”郑苛道,“这两日孟舟和张奇搬到我和吴越这里挤挤。”为防意外四人必要在一起。
“也行,免得落单。”张奇首先应下,“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我也去。”孟舟立即跟上,走到门口不忘叫道,“把你的老鼠扔出去,脏死了。”
“等等,老鼠先别扔。”郑苛制止住张奇,“放到晚上再看。”他不放心,怕药里参杂慢性毒药,多观察一段时间最保险。
张奇略一思忖,明白了郑苛的意思,又将老鼠扔回原来的角落,和孟舟一起收拾东西去了。
东西好收拾,几件衣服鞋子伤药惯用的物品,没多少东西,郑了卷抱过来,帐子睡四个人不算太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