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剑未收回,视线转向跪在地上的官员,右手轻抬往前一送,刚刚好架到官员的颈侧。
这一幕暮然出现在朝臣的视线中,整颗心像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样呼吸不畅,翼王这是要以血祭剑!
不光是朝臣,最有体会的当属被剑胁迫的官员,这会不光冷汗直流,眼泪也快下来了,真的万分恐惧,翼王只要将剑稍稍一送,自己下一刻直接去见阎王。
朝臣骇然大气不敢出,不是朝臣见死不救,哪怕说个和劳话,解官员之危,奈何翼王是怪胎一个听不听得进去尚未可知,单单剑放的位置过于贴近颈部,万一一个不小心开了口,又没注意控制情绪,翼王一个走神,一条亡魂即出,那可怎么办。
再说翼王所持之剑即可上斩昏君现斩奸佞,真要动手血溅朝堂谁又能说一个不字,先动手的可非翼王,翼王即有恃无恐手里哪能毫无倚仗,贸然求情好人当不当得成到在其次,把自己搭进去那才蠢呢。
殿内静默无声,冷汗滴落在地的啪嗒声清晰可辨,朝臣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注意惊到翼王,手中的利器稍一偏斜,一条人命就没了。
汐朝不在看朝臣面如白纸的脸,单就注视着剑下这位,言之凿凿明讽暗喻自己有罪的官员,抖的跟筛糠似的,面如死灰眼珠子大睁,不知会不会真脱眶。
汐朝握剑的手很稳,这是朝臣所不知道的,紧急关头自也发现不了,到无杀人之意,自己还怕官员的血脏了这剑,纯粹是为吓唬一番,再叫某些人盯着自己不放,多长点记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官员明显的感觉到肩上的剑又往里挪了一点,紧绷的身份无时无刻感受到来自冷兵器的威胁。
坐在上首的沐瑾明只管淡淡的看乐子,完全没有叫停的意思,乐得看汐朝整人的手段,或许可以借鉴一番,万不得以时拿来一用。
“此剑尚未开封,只不知你的血是否足以祭剑?”冰寒刺骨的声音自汐朝口中吐出,无端的再另朝臣渐入冰谷,下意识的打个激灵。
“翼,翼,翼王。”官员哆嗦着嘴皮,缩着身体战战兢兢开口,“手,手,下,留情,臣,臣,无意,冒,冒犯。”
“有没有冒犯本王心里清楚。”汐朝面露寒霜看不惯毫无骨气胆色的官员,唯唯诺诺的哪像个男人,不敢担当一味的推诿抵赖,软脚虾一个。
“臣,臣……”官员吓得显些shī_jìn,若在殿前失礼自己的小命休矣。…
“本王向来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岂料总有不开眼的人往上撞。”汐朝稍稍往前了那么一点。
官员刹那感觉到肉皮一痛,有东西缓慢溢出,心下大惊这是流血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翼王真的下了手!身体下意识的要避开伤人利器,往边上一躲,整个人因之前的紧张紧绷绷着身体此时一动,重心不稳一个仰倒摔在地上,翻了白眼昏死过去。
“晦气。”汐朝接过李德胜递上的帕子,拭掉剑锋上沾落的血珠,由剑回鞘,坐回位置上。
朝臣这才有松口气的机会,一时间呼气声占满了整个大殿,没有一个人同情昏死过去的官员,暗道翼王气性不小,小小年纪敢拿真刀真枪上场,这要是玩脱了怨谁?
“将人拖下去押入刑部大牢。”沐瑾明一抬手殿外的禁军进殿,当真是用拖的,一人扯住官员一只脚,当着朝臣的面将人给拖下去。
朝臣的视线不经意追随着禁军的举动,在看到人已被拖至殿门,门坎时暗自琢磨,这是直接拖过去呢,还是抬过去?
不管朝臣分出个午后,禁军尚算知晓官员不能死,真为了门坎而磕到官员脑袋,那可就不好办了,于是免为其难的招呼外头的禁军一起将昏死过去死沉死沉的官员抬出去。
“刑部可将之前的事与之合并,同一批人幕后操纵大有可挖掘的内容,至于证据稍后送入刑部。”汐朝不介意别人看自己的眼神,若要扫平障碍得些轻闲自当从某些不安分者身上找回,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朝臣很是无可奈何,翼王即已开口皇上自不会拂了翼王的意,况且针对大皇子一派想必皇上十分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