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原想反监视得到一些隐密。不曾料到两拨人一无所知,只负责做最基本的事,事情越来越复杂。是什么样的目的需要在燕国之外寻找富足人家的小公子,且品貌放在最前?
许晨临瞅着翼王的脸欲言又止,不清楚自己所料对是不对,已经走到此处翼王还会因威胁到自身的原因设法离开吗?
“你想说,他们要把我们卖了,比方说卖到花街柳巷那种地方?”汐朝一语道破许晨临难以启齿的揣度,这种事司空见惯不难想。
“呃。是有点。”许晨临稍有些不自在,毕竟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不太好听。
“卖到是板上钉钉的事。”汐朝浑不在意将来的处境,一手托腮沉吟。“定然不会是过于腌渣的地方,这可是上头下达的命令,关系到朝中官员,又格外小心翼翼。我们不妨放开所有限于桎梏中的思绪。大胆的推断一个年轻的貌美少年身上有何价值,值得大费周章到直接下命的地步。”
一听自翼王口中跳出貌美二字,许晨临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吧?怎么能用做男子身上,哦,显些忘了翼王可不正是女儿身,这词用于此处还算过的去。…
“他们好像没有发现你的身份?”许晨临这才惊起,无论是假商人还是后来的监视者。均认为翼王是富贵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即是寻人也未经过细致入微的彻查。糊里糊涂地盯上翼王该说燕国这些人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看出来我的位置就该换人做了。”汐朝自信非常的对着许晨临笑得好不刻意。
许晨临被翼王眼神一扫顿觉后脊生寒,翼王简直不可与正常人同日而语,好吓人的。
“想些有用的,比方说做药引一类或者话本上说的采阳补阴?”汐朝丢出一席话,许晨临顿时耳朵根子一红,尤其是最后一句,很难不让人多想。
“你不会长这么大没近过女色吧?”汐朝眼尖的发现许晨临居然红了耳朵,自己没说令人万分遐想的话啊,至于么?
“咳咳。”许晨临假咳以掩盖自己勃发的内心,翼王可不可以说话注意点分寸,这么开放的词好意思说出口。
“你不会是不行吧?”汐朝见许晨临耳朵的红晕一直烧到脸颊,比女儿家还羞涩,这到是稀奇。
“谁,谁说我不行。”许晨临猛地端起茶盏一口饮尽,中途因吞咽太急岔了气猛咳数声,这下好了整个脸烧成了火炭。
“你不会连正题跟浑话都分不清吧?”汐朝紧盯着许晨临过于惊慌的表现露出怀疑。
“不是,是被你吓到了。”许晨临喘匀了气与翼王目光相对,“姑娘家要矜持一些,这种话少说,尤其是对着男子,搁外头平常人家算得上大事,要被严厉教训重新学习规矩,罚跪祠堂也有。”
“你觉得别人能同我作比?”汐朝一向随性而为,不需要别人拿着圣人对女子苛刻的教条来束缚自身。
许晨临瞬间听出翼王话中的冷漠,心头似被冰水浇下,表面余热尤在,内里结成冰霜,自己不该拿世上女子同翼王做比,世上只得翼王一人,巾帼不让须眉不是口头上说说便可,自己实不该戳翼王心窝子,翼王如今的一切有多半是靠自己的能力打下的,平凡女子怎可放到同一界线上,这是对翼王的亵渎。
“抱歉,我并非有意。”许晨临张口道歉,蠕动的嘴唇说不出能让翼王消气的话,这才发觉词穷是一种多么尴尬的事。
“很多人这样看我,你不是最后一个。”汐朝对此经历的多了,从之初的不愤反感到如今的淡然处之,世上男人一个样,女子再如何努力在男子眼里仅仅落得个哗众取宠的笑料,对于世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单凭自己一人之力要扭转乾坤显然不现实,为什么要为别人的视线观念而活,她只需做自己就好。
“我真的无意冒犯。”许晨临都不敢去看翼王那双如月夜的双瞳。
“行了,说回正题。”汐朝不愿在小事上纠缠不休,被人说一句又不掉块肉。没那么多计较。
许晨临偷瞥翼王一眼,见其未放在心上心下一松,正了正神排除杂念寻思翼王提出的新思路。
“做药引用什么。血还是童子尿?”许晨临边思忖边做分析,“尿的情况不太合理,毕竟要童子尿不该千里之外寻人,年龄上不尽相当。”想说十六七的年纪又身在富贵人家的公子很难确保没接触过女人,找个三岁小儿岂不更能解决问题。
“药上面的事严律比你我要有发言权,对了差点忘了。”汐朝忽而一笑,“徐勉这个太医还闲着。传个信回去问问,再往下想别的。”…
“拉拢威逼利诱,培养安插在沐国的钉子?”许晨临觉得猜谜游戏不太好玩。一点提示也无。
“不会,哪有大费周章把人送到燕国的,在卫地行事更加方便。”汐朝直接排除此种可能,“卫地上的百姓会比我们更为合适。比邻一条相河与卫城百姓同出一脉。真做了耳目一时半刻难以分的清。”
“言之有理。”许晨临点头又陷入沉思当中。
坐在这里找不到头绪,汐朝提意出去转转放松心情说不定突然灵光闪现。
许晨临听之颇觉有趣,同意翼王的话略微收拾出了客栈,身后照旧跟着两只苍蝇。
晚上回来,汐朝洗漱之后静坐在床上,束发的玉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