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民,穷不是主要的,穷则思变,变则通嘛。”谭佑俊看了一眼张德民,又将目光移向窗外,“我看主要的还是你们的脑子不够活,如果你们眼巴巴等着上面的那点拨款,我看你们啥也别做了,只要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枕头垫高一点就行。”
“我曾经去了深市那边的一个丘陵山区,和你们这儿差不多,也缺钱,但他们那里的干部脑子真是很活……”谭佑俊回头看着张德民,“他们引进了一家企业修路,修好之后收取一定数量的过路费,当然这个费用除开税收之后就属于企业的了!”
“这也行?”谭佑俊的话让张德民很是惊讶,不由想起那句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怎么就不行?”谭佑俊乜了一眼张德民,“他们那儿有句口头禅,要致富先修路!路是什么,路是链接外面世界的桥梁!桥都没有,你怎么走出去,外面的又怎么走进来?”说到这里,谭佑俊瞥了张德民一眼。
汽车经过一个半小时左右的颠簸才到三鞭子村。
下车后,阿琴惊呼道,这儿真是我心中的香格里拉……张德民笑呵呵地看着阿琴,“我没骗你吧,呵呵!”说着,将阿琴介绍给了上来迎接的欧阳微微。
欧阳微微见阿琴惊讶于三鞭子村的风景,忙说还有更好的风景,阿琴听完直嚷着要欧阳微微带她去。欧阳微微看了一眼张德民,张德民又回头看着谭佑俊,谭佑俊耸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让张德民和欧阳微微差点忍俊不住。
在村委会里,欧阳支书接待了谭佑俊,介绍了三鞭子村的物产和自然资源……随后,谭佑俊又在村干部的陪同下,走访了几家药农……在一户药农家里,陈中医见到上晒干的药材,又是嗅,又是拿出放大镜看的,连连感叹,这些药材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药材……
五点多的时候,看看天色变暗,谭佑俊吩咐司机去找阿琴他们,让他们赶紧回来,一会儿还要回去。
“谭总,晚上走?“阿彪的表情有些作难,“路上没灯,路况不好又不熟,我担心……”司机阿彪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看着谭佑俊支支吾吾地说道。
“怎么,谭老板要走?”欧阳支书听见两人的对话,赶紧过来说道,“我这儿前两天村民上山弄了些野味,都已经准备好了,怎么说也得吃了再说!”欧阳支书沉下脸说道。
“谭老板……”陈中医看着谭佑俊,“阿彪说得对,这么晚走不安全,再说我也想去药材自然生长地看看!”
“佑俊……”张德民拍着谭佑俊的肩膀说道,“明儿再走,今儿晚上咱哥俩还得唠一唠,呵呵。”
谭佑俊主要还是担心农村的住宿条件不好,不习惯。见大家都不太想走,又听说晚上准备了野味,才点头同意明天再走。
六点左右,欧阳微微领着阿琴回来。
“谭总,这儿真是太美了,我简直就像到了梦幻般的仙境!”阿琴一副沉醉的样子,“微微姐说这儿春天更美,绿草萋萋,鲜花盛开……”阿琴的眼睛都放出光来。
“我说你的胶卷不够用了吧,呵呵。”张德民看着阿琴。
阿琴属于那种活泼、见面熟的女孩,脑后束着一条马尾,穿着一件粉红的羽绒服和一条牛仔裤,显得随意而不失庄重,得体而不失趣味,难怪连欧阳微微都很喜欢她。
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一大桌子的菜,让香港那边的几个人瞪大了眼睛,欧阳支书一样一样的介绍着:这是芎归炖穿山甲、这是党参炖斑鸠、这是白乌炒野鸡、这是何乌炖……陈中医听着介绍脸上不时露出惊讶的神色,这十几道药膳,即便是自己搞了一辈子的中医,也只是听说,很多都没有尝过……
“谭老板,这些都是我们这儿的特产!”介绍完后欧阳支书笑道,“微微,去把我的泡酒拿来!”欧阳支书看了一眼欧阳微微。
“这个酒也是我们这里的独有的……”欧阳支书接过欧阳微微拿来的酒说道,“是用肉苁蓉、枸杞子、当归、何乌等几十种药材泡制的,来……“欧阳支书倒了一杯放到谭佑俊跟前,“谭老板先尝一口!”
谭佑俊也不客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好酒!”谭佑俊抿着嘴唇赞道。
“德民,还是那句话……”谭佑俊转头看着张德民,“再好的酒也怕巷子深,更何况你这巷子还没法让人走!”
享受着美味带来的口感,陈中医、阿琴、阿彪等人直呼痛快……
酒足饭饱之后,谭佑俊和张德民又聊了很久,从海外到沿海再到内地经济的展态势,直到深夜……
第二天上午,见谭佑俊、陈中医他们要去后山,阿琴也嚷着要欧阳微微带她去三鞭子山去转转。从谭佑俊对阿琴的态度,张德民看得出,两人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沿着崎岖的羊肠小路,有的地方还没有路,欧阳支书和另外几个村里的后生带着砍刀,劈开树枝开出一条路才勉强通过。
“欧阳支书……”谭佑俊指着一株药材说道,“自然药材是有限的,但如果要成批量的加工生产,这些药材能够人工培植吗?”
“听老辈人说,有些以前也有人种植过,但药性就远不如野生的,有些药材就没法种!”欧阳支书笑道。
“那你估计,咱们这儿野生药材有多大的量?”谭佑俊继续问道。
“谭老板,这个,还真不好说!”欧阳支书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