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人走出村委,张德民看了一眼巴铁亮,两人一起上去一边一个搀扶着老人。
“亮子,你姑奶奶嫁的那个人家就姓牛……”老人的拐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二叔,你是说我堂祖奶奶嫁给了姓牛的?”巴铁亮转头看着老人。
“他们钉耙村以牛姓为主,亮子……”老人停下脚看着巴铁亮,“你要趁我还活着时,了却我见见我姑奶奶后人的心愿?这也是我父亲你堂爷爷的遗愿啊!”老人有些怅然地看着远处的天空。
巴铁亮郑重地点了点头。
“二叔,我堂祖奶奶咋称呼?”巴铁亮看着老人。
“那个时候女娃哪有名字哦,他们嫁到夫家后,也就改姓牛巴氏了。”老人摇了摇头朝前走去,“你堂祖奶奶在家里排行老二,听我爸爸说,家里人都管她叫二女子……”
把老人送回家后,张德民拍了一下巴铁亮的肩,“老巴,事情不像你想得这复杂,你呀,错失了很多机会!”张德民看着巴铁亮摇了摇头,“走吧,还愣着干嘛,我们去钉耙村。”
“德民,这个点儿你是要去赶午饭?”巴铁亮吐了一口烟雾看着张德民。
“呵呵。”张德民拍了一下脑门,“下午县委赵书记要过来,中午我们就在你那里简单吃点。”张德民笑了笑。
中午,两人就在巴铁亮的农家乐简单吃了一点。
下午两点,张德民在通往钉耙村的路口接着赵飞后,两辆车一起去了钉耙村。
因为事前没有通知土门区以及钉耙村所在乡的领导,赵飞这次来钉耙村可谓是轻车简从。
“德民,刚才一路上过来,看到两边丘陵地带有很多茶树,这边是不是有种植茶叶的历史?”下车后,赵飞回转身看着来的方向说道。
“赵书记,这位是历山村的巴铁亮支书……”张德民没有直接回答赵飞的话而是将身边的巴铁亮介绍给了赵飞,“你看,山那边就是他们历山村,历山村的茶叶您是知道的,这边呢?就是钉耙村。”张德民指着远处说道,“这两个村分别隶属于土门区和沃琳区,但都有种植茶叶的历史。”
“嗯。”赵飞点了点头,“德民,这样看来,当初我们把茶叶市场选在现在这个地方是正确的。”赵飞说完背着双手朝村里走去。
几个人还没走到村口,张德民就看见迎面过来的敢子。
“敢子。”见敢子有些怒气地看着自己,张德民迎上去笑了笑。
“张县长,那件事是不是又眉目了?”敢子没理会张德民的微笑,黑沉着脸看着张德民。
“敢子,一会儿我再找你。”张德民收起笑容,目光如剑般看着敢子。
“哼!”敢子冷哼一声转身朝旁边田埂走去。
“赵书记,这个敢子是那个自杀女孩的舅舅,他从小是被他姐姐拉扯大的,和他姐姐感情非常深!”张德民看着敢子的背影说道。
“德民,这个敢子姓啥?”巴铁亮看了看远去敢子的背影,然后看着张德民。
“我也不清楚这个敢子姓啥!”张德民苦笑了一下。
张德民带着赵飞刚到村委门口,正好碰见从屋里出来的牛槐。
“德民……”牛槐见张德民过来,连忙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牛支书,这位是县委赵书记……”张德民笑着介绍道,等到赵飞和牛槐握手后,张德民才看着身边的巴铁亮。
“牛支书,这位你不陌生吧,哈哈。”张德民笑道。
“巴、巴支书……”这下轮到牛槐有些口吃了。
“牛支书,咋,不欢迎?”巴铁亮看着牛槐笑了笑。
“咦,赵书记,德民,巴支书,屋里坐!”牛槐忙不迭地说道。
进屋后,赵飞没有坐下,而是背着手环顾着屋里……
“赵书记、德民、巴支书,这是我们村出产的茶叶……”牛槐在桌上摆好三个茶缸,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包,打开后,将茶叶捧在手里。
赵飞低头闻了一下牛槐手里的茶叶,“嗯,很香啊!”赵飞忍不住伸手拈了一点茶叶放进口里咀嚼了起来。
“赵书记,我们村的茶叶分面香和落水香两种,这个是面香茶……”牛槐说着把茶叶放在桌上,又转身从柜子里去处一个牛皮纸包,“赵书记,这个是落水香……”牛槐说罢打开了包装,拈了一下茶叶分别放进三个杯里。
“赵书记,这个面香和落水香啊……”巴铁亮笑着说道,“顾名思义,面香茶呢,就是闻起来很香,但喝的时候香味就很淡了;落水香呢,也就是他的香味完全融进于茶汤里了。”
“牛支书,你们这个面香茶和我们历山村的茶叶相比,还差那么一点点……”这个巴铁亮也太实话实说了吧?这两村的世仇还没了结,现在却好,抬高自己贬低起别人来了?
“巴支书,你们那个茶我们也品尝过,我们这边的这个面香茶是要差一点。”牛槐给茶缸里倒上水后,端了一杯放在赵飞面前,“赵书记,您再品尝一下我们这里的落水香。”牛槐笑着看着赵飞。
赵飞微笑着接着,然后凑近鼻孔闻了闻,又轻轻吹去了茶缸面上的浮沫,庵后才浅尝辄止了一口,“嗯,这个茶叶闻起来不怎么香,但喝起来却是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赵飞说着又品了一口。
巴铁亮见县委书记这么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再看看牛槐微笑的目光后,才端起茶杯……
“老巴,咋样?”张德民品后放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