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英平看着桌上的举报信,想到张德民半年的时间就崛起于洛平,不由感慨真是时势造英雄啊!也只有是目前的这种形势,才为张德民这样的人提供了施展的舞台。
全县上下现在都在大谈特谈招商引资,包括前不久地委书记亲临西葫芦乡为港商投资项目剪裁,詹英平心里清楚,对张德民不能像用对待其他人的处理方式来处理,得慎重!他还想在退休之前混个正县级。
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了县委分管组织工作,现在又分管经济的副书记骆歆华,骆歆华正好在办公室,一听是张德民的事,表示马上过来。
看完举报信,骆歆华没有表态。信里除了严重作风问题,其他涉及招商引资的事骆歆华还是有所了解的,张德民此前也或多或少地和她提起过。
“詹书记,我谈谈西葫芦乡招商引资的看法……”骆歆华沉思了一下说道,“经济展需要依靠丰富的自然资源和物产资源,但我们洛平很多人的思想比我们洛平的地理位置还要封闭,以至于长期以来我们这儿丰富的资源得不到开和有效利用,这是我们洛平经济展不起来的主要原因之一……第二就是我们缺乏像张德民这样有思路敢想敢干,有担当的人!”
“詹书记,今年我们西葫芦乡的药材、酒类、茶叶等等物产和自然资源开启了走出洛平的步伐,效果相当明显,但半年以前西葫芦乡是什么情况?我想,詹书记比我要清楚,呵呵。”说到这里,骆歆华笑了笑。
“至于说张德民是否借机为自己的亲属谋取私利,我是这样认为的,在当时西葫芦乡那种情况下,谁来投资?谁敢来投资!如果不是张德民动员自己的亲属来投资,您想想,西葫芦乡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吗?”
“可以说在这点上,张德民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不客气地说是赌上了自己和自己亲人的身家性命!”骆歆华继续说道,“您想想看,有这样谋私利的吗?”
“至于举报信里说什么乱搞男女关系,虽然他现在是单身,但作为*员干部这样做也是绝对不行的,这点呢,我觉得可以查一查!”骆歆华淡淡地说道,“这既是对我们工作负责任的态度也是对当事者本人负责任的态度……”
回到办公室,骆歆华还在想着举报信里说张德民乱搞男女关系那事。想起在深市的那两个晚上和张德民生的事,心里有些悸动,脸也不由得有些烫,虽然自己到目前没有把张德民当成自己结婚的对象,毕竟两人的年龄悬殊十来岁。但骆歆华也清楚张德民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所以潜意识里骆歆华还是希望借这个机会给张德民敲敲警钟。
骆歆华的态度詹英平已经清楚了,他再三思考后还是决定向县委书记雷华林作一次汇报。在向雷华林汇报时,雷华林只是嗯了一下,没有给予詹英平什么意见,让詹英平无奈的同时后悔根本就不该来找雷华林,弄得现在自己是骑虎难下。这事詹英平也没法和别人商量,纠结了一个晚上,无奈的詹英平最后只能决定按程序走。
就在洛平县纪委着手对举报信的内容按相关程序进行调查的时候,谭佑俊气呼呼地找到张德民。
“德民,你说你们这儿到底咋回事!”一进门,谭佑俊便嚷道,“简直比车匪路霸还不如!”
“慢点说,咋回事儿?”见谭佑俊一脸怒色,张德民忙招呼着谭佑俊坐下,又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你说你们这地儿……”谭佑俊摇着头道,“工地有人滋事不说,公路上车又被扣,我说德民……”谭佑俊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桌上都溅落了几滴水珠,“你说这种状况咋叫人来投资?还有谁敢来投资?”谭佑俊怒气未消。
“到底生了什么事?”张德民眉头皱了皱,“你能不能慢点说?”
“前天下午,一群人到我们种植基地现场,说我们动了他们村的祖坟,要我们拿钱,否则就停工!”谭佑俊喝了一口水,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气,才慢慢说道。
“没找欧阳支书?”张德民问道。
“找了,没用。”谭佑俊摇着手说道,“欧阳支书说我们这个种植基地横跨两个村,现在建的这个厂房有一半是占着隔壁村的地,来工地阻扰施工的这波人就是那个村的。”说到这里,谭佑俊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你说我们来投资为了啥?他们家祖坟就那么重要?我看这么长时间也没见着他那个祖宗保佑了他们?还不是穷的叮当响!哼!我们把钱砸在这里,我们才是他们的祖……”谭佑俊敲着桌子越说越激动。
“佑俊……”见谭佑俊一脸怒色,情绪较为激动,张德民起身两手做了个向下压的动作,“你不知道在我们广大乡村,祖坟对于农民来说,那是大个了天的事!记得我当知青那会儿,连里种植橡胶树都得避开当地村民的祖坟,否则就会出问题。”张德民靠着桌子说道,“有一次,其他连队的一个知青劳动的时候内急,刚好看到不远处有一丛灌木,便跑了进去,结果呢?”张德民看着谭佑俊,“被正好来祭祖的当地老乡看见,这个老乡就不依不饶了,非说那个知青侮辱了他的先祖,结果可想而知?”
对那次生的事,张德民是记忆犹新,因为他当时正好在现场。这事闹到了连部,连部安抚没效,后来闹到了团部,最后团部和知青赔了老乡两百块钱这事才算了结。要知道当时的两百块钱那可是能让一家五口人吃上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