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金发女牧师愕然:“没想到一件案子就牵扯的这么复杂~~~哼,开始授我职务的时候还说什么法律与政治分离、政治与经济分离,叫我不要怕,放手干。没想到一干到他们头上,却是如此~~~”监牢里的舍布恩苦笑了一下:“政治本来就是解决经济问题的一种手段,法律原本就是为了巩固某种政治形态而建立的东西,怎么可能完全分离呢?说那些话的人,要么不懂装懂的幻想童话世界,要么就是妖言惑众。你可不能再想那些没见识的小年轻一样呀。”
“谢谢提醒。”金发女牧师艰难的笑了笑,临走的时候又问:“你刚才说:太阳神是要建立一个人人都要奉他教谕为良善秩序的王国。你的意思是~~~神明只是要人生活在他的教条之下,至于人们是不是真的变善良了,其实并不重要?或者并不是最重要的?”就见舍布恩淡然的点了点头,并加了一句:“而且良善秩序其实有很多种,有的良善秩序认为夫妻好聚好散是良善,有的良善秩序认为夫休妻是良善、妻离夫就是银恶。良善秩序实有无数种,而太阳神是只要留下他哪一种!”
金发女牧师忽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解开了多日的心结。道了一声‘谢谢’之后却听到对方的请求:“你跟这里的守卫很熟嘛。还能再来吗?要是能再来的话,就请在这次出去之后帮我去找找麦哲伦牧师,我又七八个问题要问问她。”
金发女牧师答道:“只有我能进来,他是不被允许进的。若有问题就直接告诉我,我去问了他之后再回来转告你。”然后记下舍布恩的问题又寒暄了几句便出来了。出大门之前找了典狱长,给了金子让他好生照顾舍布恩,还托他灵活点儿,可以找些书啊杂志啊给舍布恩看看解闷。弄得典狱长都开玩笑起来:“您是不是喜欢上他啦?哈哈哈哈~~~”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金发女牧师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当她来到国家图书馆时,却发现自己的老叔没有看书,而是在桌子上摆了一大堆特殊的金属支架、魔法阵和各种类型的奥术晶石。构成一个严密的多相位测量装置,正对着一个召唤能量源测试东西。当他得知金发女牧师被撤职并准备继续留在这里时,他也说了和舍布恩类似的话:“没什么重大的事情,还是不要留在这里。”
他指着好似复杂观星设备的奥术测量装置说道:“国家运行的秩序中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干涉波,这是混乱位面还是介入的征召,也是国家政权进入动荡期的前奏,尤其是在王都这块。不太平。呆在这里也只能徒增心烦而已。”
金发女牧师叹气似的追问:“没有办法挽救吗?”就见身材魁梧的叔叔答道:“混乱位面能量入侵,就预示着这个国家的陷入混乱的程度。二者如影随形。你不可能用法术与混乱位面抗衡。某些人的努力也很难扭转国家秩序崩溃的局面。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两次三次。而且麦哲伦牧师也传来消息——他在占卜时发现:太阳王已经正式进入‘空亡’大运了。这个运至少要持续十年,在这期间,太阳王对世界得认识将出现严重的错误或偏漏,又或者他自以为很好得计划其实难以实施,或者实施后会带来严重副作用。总而言之,行为错谬、难成大事。若不能收敛**、不能修道宁心,一意强行之下则可能带来不测之灾!”
他语重心长的对金发女牧师说:“麦哲伦的占卜和我的观测不谋而合,所以你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而且那个舍布恩说得也有道理。据我所知,不少王家庄园虽然不赚钱,但还负担着一些地方驻军的粮食供应和布匹供应。一旦王家庄园被卖,这些粮饷都没了,那些驻军没粮没衣难免生变。走私是轻的、勾结匪徒还不算什么,要是被外国势力收买了~~~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吗?——在王家庄园即将大规模转卖的时刻,那些地方驻军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对声音。这很不正常!要么这些驻军早就松散掉了。根本形不成团体;要么他们的将领已经被人收买了!你要特别注意!”
金发女牧师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要父亲立刻清理这些队伍?”便见老叔郑重点头:“对!马上要清理!越快动手越好!所以那个舍布恩才催你尽快回去。你还是快回吧。帮你父亲作些正事,还可以跟着他学到一些真东西。”
金发女牧师的神情忽然变得特别沉重:“您是说~~我这些年在太阳神教会里学的~~不是真东西?”对方笑了笑:“也有些用,他那些教条用来规范社会大环境还是凑合着可以用的。但社会是复杂的,就像做一次宴席,不但要用菜刀,还要用剔骨刀、就餐刀、甚至不是刀的叉子、勺子、金属盘子等。光用它一把菜刀就能完事儿?你上餐桌后拿把大菜刀舀汤喝?不好用吧。那就要换点儿别的工具,就要用不是他培罗神教条的东西。”
他拍了拍金发女牧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只学会给事物贴‘正义邪恶’的标签,是办不成实事的。有时候贴了标签反而会坏事。毕竟,世界不是光靠正义邪恶来运转的,更不是靠培罗神定义的正义和邪恶来运转的!”
培罗神的正义只是无数中正义里的沧海一粟。而正义只是事物运行无数因素中的沧海一粟。有时候要用它,有时候用它还不如不用。金发女牧师点了点头,有些寥落的苦笑着:“唉~~~看来我还是信仰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