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你吐一次试试看!
我懒得跟封渊置气,老天估计就是派他来折磨我的……
折磨我的身体,折磨我的小心肝……
“呕……”
再也吐不出来什么了,扶着树干站起身来,嘴里不舒服。
远远,花花端了杯白水过来,大白表现很是积极,主动夺了水往我这儿跑过来。
“晏小姐!我给你拿水来了!”大块头扑通扑通地地震一样地朝我奔来。
无脸男大白对我一直都是很关心,也一切都为我考虑。
只是……
心,太粗糙……
“晏小姐,喝点水漱漱口吧!”吭哧吭哧跑过来,把水递给我的时候,只剩下一口了,其余的,都洒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露出笑容,“谢谢你,大白。”
喝了一口,杯子见底了。
将水吐了,抹抹嘴,舒服多了。
封渊靠在车门上,两条长腿在西裤之下显得感……
双手环抱着,就这么看着我。
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扭扭脖子,“啊呀……头晕,我进去歇会儿……”
生怕他又逮着我训我话,赶紧跟着大白进了别墅。
封渊没拦着我。
一进门,我就直接跑媚儿那儿。
只见媚儿躲在舞蹈室里,缩在角落,抱着双腿,看着就很可怜。
“媚儿。”我唤了她一声。
媚儿抬起头来,脸上的伤痕在开始加重,但比之刚开始,没有那么恐怖。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不用着急找天心花的事儿,媚儿这么黯然伤魂的样子,我看着难受。
“安宁,你回来了?”媚儿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别勉强自己,想哭就哭吧。”我上前抚上她冰凉的肩膀,在她身旁坐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别担心,我一定帮你复原。”
媚儿咬了咬唇,眼角似乎有泪光在闪烁。
我知道,她想哭一场。
然而,半晌过后,媚儿的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反而反手擦去,对着我露出她最大的笑容,“没关系,大白没有脸也挺开心的活着,我觉得自己还没这么脆弱。”
我哭笑不得。
她怎么跟无脸男对比……
要是大白听见,真不知道该哭丧脸还是该笑呢。
我抚上她脸颊的伤口,“不管如何,你都很漂亮。”
“嗯!我也这么觉得!”媚儿的这个笑靥,我看得出来,是真挚的,从内心散发出来的。
我很想告诉她,一个真正的舞蹈家,她的灵魂,是舞蹈,而不是那张脸。
外在的东西,耗不过时间的摧残。
只有内在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可是,这些话,我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伤痛不在我身上,不是亲身经历着的人,说话永远比承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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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镜子那边,我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似乎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被禁了足。
我没好意思再说媚儿的事情,只能安慰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暂时别再联系司空家的人了,如果你还想四大家族友好的话。”封渊幽幽的话在我身后响起。
我握紧了手指,看着他。
靠在窗台上的封渊,背对着夕阳。
落日晚霞照射在他背后,显出偌大的光晕,仿佛他的身后,长出了一个小太阳。
然而,现实却并非太阳。
落日的速度,飞快。
他身后的光晕,很快就被黑暗替代。
确切来说,封渊背后,仿若有双黑色的翅膀,覆盖了光明,迎来黑暗。
司空镜的确不能再联系了。
一来,大病初愈,我的为人没有烂到要让一个小孩子做铤而走险的事情。
二来,司空家就这么一个能力非凡的孩子,我要是让小镜子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以后再也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的了。
“先吃饭,有什么事,咱们吃完,一起讨论。”花花过来叫我们吃饭。
餐桌上,封渊难得坐在主位,陪着我一块儿进餐。
自打知道他们这群鬼怪其实都不用吃东西之后,我才深刻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温暖。
这世上,愿意花时间来陪你的人,不多。
所以,好好珍惜。
吃完这顿温暖的晚餐之后,开始聊正事儿。
鬼眼童子捧着一本跟他人一样高厚厚的书,推了推眼镜框,开口道:“天心花又被称之为脉动之花,在治疗界有着知名的盛誉,用它来治疗部分疑难杂症,会有起死回生的巨大效果。”
“脉动之花?”我不太明白,这名字是怎么来的。
“脉动之花的由来,是因为,天心花的根,是连着一个守护鬼怪的心脏,只要你摘取了天心花,就意味着……”
“意味着,你打算要它的命。”封渊吐了口烟圈,烟雾缭绕中,眼神犀利地投向我,“它会在一个时辰之内想方设法地弄死你,不管你逃去哪儿,都会追上你,并且把你杀死。”
“否则,就是它死。”封渊眉头一直微皱着,青葱手指夹着烟,“它们擅长附身,你的眼睛,没办法以光速捕捉到它们的附身……”
“不过有一点!”鬼眼插嘴道,“天心鬼只会附身一次,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打败它!”
封渊锐利中带着杀气的眼神瞬间射了过去,手指间的烟灰也抖落了。
鬼眼接收到这股杀意后,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鬼眼这么害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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