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仰起头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把腰间的玉佩取下扔给了地上的黑衣人:“药娘双目有疾,一定是被那个人哄骗了去。传令下去,全力寻找那个杀手的下落。”
“是!”
说完,黑衣人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苏芷柔在一旁,密切的注意着这二人间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出些什么有用的讯息。
“至于你,该知道我的规矩”,黑袍人话音甫落,没等苏芷柔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拿出根布条绑在左手手臂上,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块布塞在了最近的嘴巴里,手起刀落间,竟将自己的左手给砍了下来。
苏芷柔呆住了,此刻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当初的愚蠢,也彻底的打消了逃跑的念头。现在的她,只有这个祖传吊坠的她,在这个人的眼中,和蝼蚁一般。
黑袍人瞥了眼苏芷柔后,拿上包袱离开前,吩咐道:“饶你一命,看好这个女人,我回去一趟。”
“是!”
……而与忠王一同带兵前往南境的王砚舟,再距离战场已经不算太远的地方,下令扎营。王砚舟眯着眼坐在一旁,看着忠王布置安排着营中的一切。
等忠王将一切安排妥当,将士们都各自做着手中的事情之后,王砚舟才慢悠悠的带着麒麟面走上前去:“乱中有序,忠王可和传言不太一样。”
听王砚舟这么说,忠王还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道“王叔见笑了。”
王砚舟展颜道:“明天就能到南境了,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忠王思考了好一会之后,有些为难的回答道:“……没有。”
王砚舟示意忠王跟着自己在营帐中随便逛逛之后,边走边道:“呵呵,颜崇茂此番敢带兵前来,想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南境的布防他是再熟悉不过的,如今前后也已经快有一个月了,南境虽被侵扰却依旧坚固如初,你认为是为何。”
忠王不假思索的说道:“障眼法。”
王砚舟看着他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传言忠王好色、好大喜功、一无是处;眼下看来,这人懂得收敛锋芒,也怪不得他能安然活到现在,还让乾炤帝放心将这数万将士交给他:“等物资送达之后,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忠王看着王砚舟,却是有些奇怪的说了一句:“……我不明白。”
王砚舟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懂得隐忍的人。眼下,离自己的目标就只差一步了。可要千万注意脚下,别临门一脚了,还被石头绊一跤。”
忠王看他们已经慢慢的逛到了营地外围,周围也没什么人在偷听他们说话,便是直言道;“王叔以,父皇如何?”
王砚舟停下脚步,反问道:“那,忠王以为我清凉王如何。”
忠王看着王砚舟,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砚舟也不想逗他,便是笑言道:“哈哈哈哈,听说南境的河岸边上有一种奇特的五彩卵石。我家夫人最喜欢这些东西,趁还有空,我得去寻些好看的收好,忠王有兴趣同去吗?”
“……好。”
忠王原以为王砚舟只是想借故带自己道人少的地方去谈话什么的,可万万没想到,王砚舟到了小河边的时候,还真的和麒麟面一起弯下腰认认真真的挑起河滩边上的石头来。
忠王一个人站在一旁,是捡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甚是尴尬。
王砚舟挑挑拣拣的选了一小把还不错的五彩鹅卵石拽在手里之后,抬眼瞧了瞧有些站立不安的忠王道:“你那日去琵琶弄,怕不仅仅是为了羲和吧?”
“……”,忠王一愣,他自认为当日那莽撞好色的模样,没有一点纰漏才是,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另有所图的。
没等忠王解释,王砚舟直起身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扔了过去,“收好了”。
忠王接过小木盒一看,心中大惊:“你!”
王砚舟继续弯下腰来和麒麟面纠结哪些石头好看,顺便解释道:“你母亲与我母妃也算半个师徒。琵琶弄原是她的居所,闲着无聊让钟琴重新布置房间的时候,在墙上的暗格里发现了这个。我瞧着这小盒子还挺好看的,索性借花献佛吧。”
忠王小心将小木盒收入囊中后,上前试探道:“王叔知道这盒子中是什么东西吗?”
王砚舟笑了笑:“知道,可不感兴趣。”
这木盒之中的东西,确实是由他母亲保管的。乾炤帝原以为是随着他母妃薨逝之后陪葬了,可没想到棺椁里居然没有,想着许是在清凉谷,才小心嘱咐自己要妥善取回的。这东西,说小了就是个小物件,说大了,凭借着个小物件,可调动皇陵之中那隐藏的精锐部队。
忠王看着王砚舟这繁忙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正如我父皇所言,你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帝王。”
王砚舟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吗?他要是真的这样认为,就不会对我千防万防了。”
说完,王砚舟便是将手中千挑万选剩下啦的两个石头摊开给忠王挑:“你觉得这两个哪个好看些?”
忠王看着他手中的两颗石头,纠结了一会之后,指着左手上的那个说道:“额,这个吧。”
“嗯,行,就是它了”,说话间,王砚舟转手就把丑的那个扔了出去,不是凑巧还是有意,这小小的一颗石头,却是刚好把一直躲在树上的“乌鸦”给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