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燕皎皎挺着大肚子,在年心的府上唉声叹气。
因为怀孕不能喝酒,她着实馋了些日子,今早趁沈书衍听她肚子里的孩子胎动的时候,她道:“我听浮动说,有孕的女子可以喝一点点酒的。”
沈书衍贴在她的肚子上,轻笑一声:“不行。”
她咬牙,一早上的时间,威逼利诱都用了,皆不成。
最后负气去了年心的府上。
年心听完她的烦恼,慵慵懒懒的一勾唇:“据说宠妻的男人最受不得自家女人的撒娇。”
燕皎皎愣了愣,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撒娇,怎么撒?”
后来没多久,沈书衍来接她回家。
回到家的燕皎皎没有沈书衍想的那样生气,反而格外的温柔体贴。
他意外的挑了挑眉。
然后,他见识了燕皎皎的撒娇。
燕皎皎的撒娇,就是一口一个人家,一口一个相公的轻声细语着,那特意嘟起的嘴,那刻意的娇嗔,那扭捏的一声“讨厌”,让沈书衍抖了又抖。
最后,实在被缠怕了,受不住了,对于她喝酒的要求,他扶额,无奈再无奈的准了。
再一日,他与她同床共枕,他优雅镇定,淡然随意,他看着手里的书,很入神。
她则拿了一本账册,漫不经心的看着,最后,不耐的把账册往床边上一丢。
他问:“怎么了?”
她沮丧的说:看不进去。
他笑,不语。
她倒头就睡:“男色误人。”
“再有一个月,生了孩子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他低笑着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番。
再再一日,燕十月蹲着马步,双眼委屈的瞪着旁边吃香的喝辣的自家娘亲,“娘亲,我饿了。”
燕皎皎挺着大肚子,嘴里吃着酱肘子,斜了双脚发抖的燕十月一眼,笑着道:“饿了啊?”
燕十月忙不迭的点头。
燕皎皎咬了一口酱肘子,优雅的细嚼慢咽,等吞下口中的食物后,她才笑道:“饿了也给我忍着。”
燕十月顿时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了下来。
“燕十月,你的金豆子对你爹管用,对我可不行,你信不信,只要你掉一颗金豆子,你娘我就让你多蹲一个时辰的马步?”
燕十月脸色一变,顿时笑颜如花,眼里打转的晶莹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娘亲,我不饿了。”
燕皎皎似笑非笑:“真不饿了?”
燕十月立刻就道:“爹爹说过,做事就要认真去做。女儿的马步还没蹲好,即便是饿得不能再饿了,女儿也能坚持。”
燕皎皎睨了燕十月一眼,笑道:“我想着你也该饿了,本打算等我吃完这酱肘子就让你去吃饭的,既然你如此认真听话,那就继续蹲着吧,嗯,半个时辰后再去吃饭。”
“娘……”
在燕十月哀怨的目光中,燕皎皎由疏影扶着离开了院子。
眼看着燕皎皎的身影消失无踪,燕十月委屈的瘪了瘪嘴,“娘亲最坏了,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一只红狐狸亲热的蹭了蹭她的小腿,安慰之意很明显。
燕十月看了一眼红狐狸,轻轻的道:“小狸,也只有你来陪我了,哥哥他们的马步蹲得比我好,连轻功都能用了,就我还每天被娘亲守着蹲马步。”
红狐狸又蹭了蹭她。
她的眼睛忍不住看了看桌案上燕皎皎吃剩下的酱肘子跟点心,使劲的咽了咽口水,然后紧闭着双眼,挺直了腰杆蹲着马步。
院子外的燕皎皎眼里泛着柔光,扶着腰离开了。
疏影一脸的心疼,“主子,小小姐饿了一早上了,会不会饿坏了身子?”
燕皎皎道:“靖儿跟渊儿跟月月,他们三个中,学武资质最好的就是月月,可她太贪玩了,她的哥哥们都能运用轻功了,她还连马步都蹲不好,再不压压她,以后就废了。”
“主子。”疏影想了想,道:“姑爷出门前,让属下给您带句话。”
燕皎皎的脚步一顿,“说什么了?”
“女儿还是娇养的好。”
燕皎皎嘴角一抽,“燕家家主可不是娇养大的。”
燕皎皎走了一会儿,累了,就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下,远远的便看见在一棵槐树下写字的两个儿子,沈渊跟祁靖。
哪怕很不愿意,她还是打算让小儿子继承祁家,至于大儿子,沈家当然也要有人来继承。
见到燕皎皎在亭子里休息,两个儿子赶紧走了过来。
步履皆是从容,气质皆是儒雅,大儿子眉眼含着浅浅的温柔笑意,那笑,一如春风佛面,暖阳初照。
小儿子嘴角的弧度微勾,眼底的笑意慵懒,抬眸时,那笑便如微风细雨,触动人心。
燕皎皎一叹,这还只是九岁,要是长大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惹出什么fēng_liú债来。
“娘亲。”
两个儿子齐齐进了亭子,相较于燕十月,燕皎皎就和颜悦色了许多,“今天又在写什么功课了?”
“爹爹说让写两遍《商事法》,夫子说让写寇体十篇,另作一首诗词出来。”
沈靖说完,祁渊又补了一句:“爹爹说他亥时之前回来,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必须做完,否则便跟小妹一样,罚蹲马步两个时辰。”
燕皎皎皱了皱眉,“你们做了多少了?”
“夫子安排的课业已经完成,就是《商事法》才写了一个开头。”沈靖低着头,轻声道。
《商事法》共有二十八篇,两遍就是五十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