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珑玥轻呼一声,捂了屁股望着裴元修嘟了嘟嘴,却也不敢说甚,方才那几个字于她这般身份说出来确是粗鄙了。
“我来瞅瞅可打疼了?”裴元修笑着,伸手便要去抚珑玥的屁股,却被她红着脸闪开。“哈哈哈!”裴元修大笑几声,抱了她坐于大腿之上,沉声问道:“怎么爷的治下,于九儿心中就如此之乱?”
“怎会?老虎头上还有几只虱子呢!更何况人心多样,升平盛世还有作奸犯科的。若北疆没有坏人,那王爷治下的官员岂不都成了吃闲饭的?”珑玥讨巧卖乖。
本就是玩笑,裴元修倒也顺坡下驴,挑眉道:“嗯,这话爷爱听!”
珑玥暗笑:这还傲娇上了。
心中却又一动,忽然问道:“那沈茉娘与小马先生青梅竹马确是不假,可也未必是男女之情,那小马先生是否会错了意?别最后算计了半天,闹了个强买强卖就不好了!”
“这……应是不会罢!那小马先生也是个精明人。”裴元修也有犹豫,于男女之情上,他也明白自己是个半吊子。
“谁说精明人就不办糊涂事了?王爷可是精明人中的精明人呢!”珑玥糗他。
“敢调侃爷?晚上好生收拾你!”裴元修佯怒道。
珑玥连忙告饶。
忽听门外有小厮通传,有官员求见。
知晓裴元修还有正事要办,珑玥福了福身,自侧门出去,回了碧苍院。
进了抱厦,珑玥将洗碧打发下去歇着,又召了浣玉三人进来,问她们洗碧与刘海间有何蹊跷,怎的见了他整个儿人都不好了。
待浣玉笑着讲完,回北疆路上,洗碧被吓晕之事后,珑玥笑了半晌,才道:“原来是冤家!只是,此事我怎的不知?”
浣玉道:“那几日主子正病着,王爷护得跟宝贝似的,奴婢们哪里有机会说与您听啊!”
珑玥点点头,又与浣玉三人讲了今儿个于外院书房发生之事,直把浣玉三人笑了个前仰后合,流着泪道:“真真是一对冤家啊!”
这一天,浣玉三人见了洗碧总要忍不住想笑。
洗碧终于受不了,着恼的朝珑玥噘嘴,不用想也晓得,必是她家主子将今儿自己的糗事与那三个丫头当笑话讲了。
再说外院书房。
裴元修打发走了来访官员,将小马先生与裴大唤了进来,说道:“裴小啊,告诉巡街的兵士们,南街拐角那个院子不用特意照顾了!”
“是!”裴小难得回的干脆。
“这……王爷……”小马先生听闻犹豫起来,“王爷,茉娘一个单身女子独居于院中,这……这般恐是不妥罢!”
“有何不妥?”裴元修拧眉。
“这反王余孽刚除,恐还有落网之鱼……”
不待小马先生讲完,裴元修摆了摆手,道:“她不过是曾府的一个妾氏,如今又换了身份,有几人会注意于她?”
“可,她一女子顶门立户的……”小马先生又道。
“她自己都未觉不妥,你又急甚?”见裴元修眉头越拧越紧,裴小自然晓得自家爷的脾气,这是下了决定,不欲多说了,接口道:“她若真觉自己一个女人顶门立户的不妥,又怎会拒了小马先生的提亲?”
“可……”
小马先生还欲再说,却听裴元修又道:“这是王妃的主意,今儿个你不是求到了王妃面前?”
“正是!”小马先生听闻眼前一亮,王爷如此之说,看来并非是要撂开手去不管了。
“嗯!那你便老实着,也莫要去见沈茉娘了,过些时日她自会来寻你。”
“这……王妃之意是……”小马先生毕竟是谋士,裴元修虽不曾明讲,他于心中也明白了八分。
“行了,你们下去罢!”
裴元修交待完了,正要打发他们下去,却听裴小道:“既如此,咱们不若加一把火,找几个人扮成地痞去寻寻事?这般,小马先生岂不是可以早些抱得美人?”
“你个猴儿!”裴元修听闻笑骂。
小马先生急忙摆手道:“不妥,不妥!茉娘聪慧,如此便假了,她自会看出,还是顺其自然罢!只是……这般会不会让她绞了头发去了庵堂啊!”
“她会吗?”裴元修反问。
“这……”小马先生游移不定,以茉娘的心智应是不会的。
打发走了小马先生与裴小,又处理了几份公文,看过了邸报,裴元修踱着方步回了碧苍院。
就见珑玥在抱厦里裁剪些什么,离近了一看,原来是在裁衣服。
以大小看,是自己的。
裴元修心中一喜,嘴里却叨念:“大热天的,动一动就一身汗,待过几个月天气凉爽了再做也不迟,又不是没的穿。”
“哪里有得穿了!”珑玥瞅着裴元修,眸中略带心疼。
成亲之前,按照大昭风俗,新嫁娘应里里外外为夫君亲手做上两套衣衫。而珑玥却是按着四季,每一季为裴元修裁剪了两身。
成亲这几月来,裴元修所穿的里衣、中衣,自都是珑玥亲手做的那几身。
因前几日连着下了三天的雨,今儿个晴了天,怕丝绸的衣物受了潮,花了颜色,浣玉和涤翠便把箱笼中的衣服拿出来晾。
这一捯腾,珑玥才知晓,裴元修成亲前,大多的中衣、里衣竟是棉布的,而且还不是细棉布。要说,这棉布吸汗、耐用,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