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瀚从后视镜中，看到白凌怔怔地看着他的肩膀，那里有冯倩的齿痕。
他刚要解释，就见白凌顿时松手，安静地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眼睛死死看着窗外。
车内的气氛一度凝固起来，白凌所有的愤怒在看到清晰的齿痕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像是被浇灭一样。
唯一能够解释通的，也许就是白凌终于坐实了安瀚和冯倩之间的事情。
她也明安瀚不是自己的谁，她也没有理由没有权利和他发火。
白凌忽然对着窗户上的自己笑了，那笑怎么都觉得苦涩，连着舌尖都是苦苦的味道。
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安排，她心里对安瀚的那丝奢望，以后也会消失殆尽。
至始至终安瀚都没有解释一句，他内心是复杂的，他想要向白凌解释，却又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无论怎么逃避，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那颗早已偏离轨道的心。
车子终于停下，白凌快速打开门冲了出去，哪怕多一秒她都无法承受，心钝痛着。
安瀚随着她的脚步一起下车，一把将她攥紧了怀里，紧紧抱着。
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这种冲动，看到白凌难过，他心里只会比她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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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咬着唇，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双手垂在两侧，任由安瀚紧紧抱着自己。
她仰头看着天，口中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肆意嘲笑着，“我是谁？”
这个问题，从冯倩问出以后，就一直盘踞在她胸口，憋得她心里难受，终是说出口。
安瀚抱着她的力度更紧了一些，始终一言不发。
白凌嘲笑着，深吸一口气道：“放开我吧，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本来是一句普通的话，可从白凌口中说出，却带着明显的醋意，连她自己都被出口的话惊着了。
一直静静抱着白凌的安瀚突然在她耳畔低低地笑着，“你吃醋了吗？”
白凌冷笑，她攥紧拳头，依旧是那嘲讽的声音：“别自作多情了。”
安瀚依旧笑着，丝毫没有因为白凌这句话影响到自己，他的吻落在她的柔软的头发上，“好了，早点睡吧。”
这句话后，白凌一直等着安瀚松手，反而他越抱越紧，勒的白凌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却舍不得再说松开的话。
也许是安瀚的怀抱太暖了，在清冷的夜里，白凌觉得温暖，听着他心脏有力有力的跳动，很踏实。
直到白凌的腿脚发麻，她才道：“还不松开我吗？”
“那你还生气吗？”安瀚问。
“我生气不生气和你有什么关系？”虽然依旧冷着脸，可声音早已卸下了防备。
她的眼睛瞟过安瀚的肩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排清晰的齿痕，她的心就不自觉痛了一下。
她的声音再次染上了深秋的冷意，“抱够了就走吧，以后不要找我了。”
话一出口，就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与其总是纠缠不清，不如快刀斩乱麻。
“我不！”安瀚否定，态度异常决绝。
白凌越来越看不懂安瀚了，以前她说她喜欢他，他没有任何表示。
现在她终于鼓起勇气要离开了，再也不想有任何牵扯，为什么他偏偏又来招她。
眼眶疼的厉害，她愣是忍着没有眨一下，声音带着央求：“放开我吧，我想要回家。”
安瀚直接打横将白凌抱起来，他没有喝酒，他很清醒，甚至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从白凌看到他肩头的齿痕，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的淡漠，甚至最后隐隐散发出的放弃和绝望，都被安瀚尽收眼底。
从白凌下车那一刻，他甚至害怕会失去白凌，哪怕就是远远看着她的资格都不再有。
那一瞬安瀚的心从未有过的慌乱，他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他想要抱紧她，紧紧地抱着，一辈子。
一辈子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连安瀚自己都惊呆了，他连自己以后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给白凌一辈子？
可如果失去了眼前的女人，他会后悔，就算是活的再长又如何，注定是遗憾的，一辈子的痛。
“你要干什么？”白凌含泪问着。
她的手不自觉攀在安瀚的脖颈，原谅她根本无法抗拒此时的安瀚，尤其在无数个无眠的夜晚，她疯狂的思念安瀚，而陪伴着她的只有袅袅升起的烟雾。
“回家。”安瀚回答。
他说的不是送白凌回家，而是回家，虽然最终都是回家，意义却截然不同。
白凌的泪水瞬间就落了下来，安瀚打开门却没有开灯，径直抱着她走到客厅的沙发，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
他抱着白凌坐在沙发上，他指肚的茧摩挲着她的脸，还带着温度的泪水染湿他的手。
安瀚低头轻轻吻着白凌眼角滑落的泪水，他明显能够感受到白凌身体的颤栗。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齿痕是冯倩咬的没有错，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是在向她解释吗？
白凌贴近安瀚，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问道：“你现在抱着我想要表达什么？”
两人静在咫尺，彼此的呼吸相闻，静静的夜里，彼此的心跳声清晰的跃入耳中。
安瀚扭着头亲吻她的唇，温柔如水一点点地亲吻，薄薄的唇带着微凉的温度，却让白凌的心骤然一暖。
她没有回应，她再等，等着安瀚下一步的动作，眼睛慢慢地闭上。
安瀚的吻由浅及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