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瀚抬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目光变得更加深邃,犹如黑暗的夜空无星辰闪烁,永远看不到尽头一般。
“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的事情解释的。”他的眼睛依旧望着窗外,顿了一下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告诉我,要好好的照顾你,我看不见他的容貌,却记得他的声音,和我几乎一样的声音,那个梦里我仿若知道了一切,包括那个少年的事情,还有他最放心不下的姐姐。”
墨芊芊抓着安瀚的手渐渐松了,泪水大滴大滴落下来,心也在不受控制的疼痛。
墨瀚从来都是希望她快乐,如果她什么时候伤心难过了,他都会哄着让墨芊芊开心。
如果墨芊芊说哪个女孩不好,墨瀚都会立马和她断绝来往。
最后她哭的像是一个泪人,早已泣不成声,她也不去分辨安瀚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愿意相信是真的,墨瀚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怕她自己撑不下去,让一个和他相似的人陪在她身边。让她重新有勇气活下去。
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安瀚,墨芊芊恐怕早就随着他们一起离开。
“我去买面。”安瀚轻声说着就离开了。
墨芊芊点头,泪水落在身上,看着安瀚离开她将整个人都卷缩在一起,闭上眼睛泪水滚落下来。
脑海中都是墨瀚的笑脸,耳边回荡的也是墨瀚的声音。
“姐姐,放心以后我一定护着你一辈子,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的拳头就打爆他的头。”
“姐姐,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告诉我是谁,我保证不打死他。”
“姐姐,我是墨家的男人,以后我保护你!”
一字一句都记在墨芊芊的心里,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般,那张笑脸似乎昨日还对她笑的暖暖的。
她睁开模糊的双眼,就像是一瞬间看到墨瀚站在她的面前,她忙起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他会忽然消失。
“墨瀚。”她的声音极小极轻。
墨瀚对她笑,笑的如冬日的暖阳一般,让她所有的悲伤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不由笑着起身,轻轻地走过去,她颤抖的伸出双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那一瞬墨瀚消失了,仿若一切不过都是她的幻觉。
墨芊芊无力坐在地上,咬着唇忍住不哭,可是泪水依旧源源不断落下。
“放心,姐姐会很好,一定好好活着,也会把那些伤害你们的人绳之于法。”她小声呢喃,满是哀伤。
安瀚煮好面条,墨芊芊就算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也吃了大半碗,她不希望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
一直等着墨芊芊睡着,安瀚才离开。
廖逸回答家中已经是深夜,他打开门却看到客厅内亮着灯,林美兰半倚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红酒瓶,正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酒,连廖逸回来都没有看一眼。
廖逸皱着眉头换好鞋,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上前把林美兰手中的酒瓶拿走。
林美兰依旧一动不动紧盯着电视,廖逸回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了头。
他上前把电视关了,林美兰满面泪痕终是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像个小孩一样祈求着,“我想要看,让我看好不好?”
“今天太晚了,想看明天看好不好?”他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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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兰摇摇头,“我要看,我就要看,让我看好不好?”
“不好,真的很晚了,再不睡觉会老的。”廖逸像是哄小孩一般。
眸光渐渐垂下,睫毛一片湿润,“廖岐要是还活着,今天就是我们结婚三十年了。”林美兰轻哼一声,“我老不老他都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她捂着双眼,泪水还是从指缝间滑落出来,她的胸口溢满了悲痛。
电视中刚刚播的画面,就是曾经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也是林美兰最快乐的时候。
廖岐的死对林美兰打击非常大,她得知廖岐在外有私生子,就和他大吵了一架,那天晚上廖岐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一瞬间廖逸不知道怎么安慰林美兰,也就是从自己父亲死后,林美兰就一直生活在国外。
林美兰摇摇晃晃站起来,廖逸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她一点点松开,跌跌撞撞向楼上走去。
廖逸站在楼下,看着林美兰悲伤的身影,拳头再次紧握在一起,如刀削一般的脸上泛起寒意,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都是恨。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在商业街的叱咤风云,他拥有p城一半的经济命脉,最年轻的企业家。
可背后有多少人觊觎,有多少人想要他死,世人不知道,他却清楚的知道。
他父亲离开的时候,他正上大学,从那个时候起,他背负着廖氏沉重的担子,他倚靠和仰仗的大山也在一瞬间消失。
母亲受不了打击从此离开,他一个人咬着牙承担一切,那个看似在身后谆谆教导他的爷爷,不过是想要找一个能够控制住的傀儡。
廖逸不是任人控制的傀儡,所以他更清楚这次廖立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也就是那个时候,墨芊芊的出现让廖逸心底的黑暗,一点点的消失,她的天真她的开朗让他不自觉的爱上她,并认定这辈子,她就是他的。
这个夜晚注定是无眠的,习惯了墨芊芊陪在身边的廖逸,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
墨芊芊同样睁着眼睛一夜无眠,安瀚走时她都知道,她假装睡着不过是为了让他安心。
天空渐渐泛白,墨芊芊看着光亮从窗帘的缝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