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chao一阵一阵的袭来,张彦只觉得自己快被冻死了。

他动了动已经被冻得僵硬的手指,忍着侵入心脾的寒意,勉强用手掌撑着地面,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赫然看到了让他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坐在一堆尸体中间,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身边横七竖八的散落着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折断的兵刃,鲜血浸透了他身下的每一寸土地,被冻成了一大片血红的冰面,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皑皑白雪覆盖下的地表已经被战火摧残得满目疮痍,体无完肤,死于战火和寒chao中的难民更是尸陈遍野。

一支长长的难民队伍从他的身边经过,那些人都穿着古装,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老人、妇女、孩子充斥着长长的队伍,很少能够看见有青壮年的身影。

他蠕动了一下冰冷僵硬的手脚,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路人们见他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纷纷看了过来,目光竟然是如此的呆滞,一脸的麻木不仁。

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的铁甲,头上戴着一顶熟铜盔,脚下是一双战靴。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具身体,并不是他自己的。

可是,这具身体现如今却正受到自己的意识支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远处,一座古代的城池巍峨的矗立在茫茫的雪原上,城墙上刀枪如林,无数穿着古代军装的士兵站在那里,城楼上,一面绣着“汉”字的大旗,迎着猎猎的北风,在空中飘荡。

城池的大门洞然打开,长长的难民队伍在军队的护卫下鱼贯入城,显得十分有秩序。

这副荒凉的画面充斥着张彦的视觉神经,满目的凄冷和落寞,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难道……我是穿越了?

张彦清楚的记得,他受雇去非洲刺杀一个国家的元首,刺杀成功后,却被雇主出卖,反被其他雇佣兵追杀。他为了躲避追杀,逃进了当地一个无名的山洞。

可没想到,追兵很快便找到了他的位置。无奈之下,他只好顺着那个山洞向深处走,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便滚落到了一个无底洞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不停地向下坠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感到自己一阵眩晕,很快便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这个世界上了。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段本不该属于他的记忆,这段记忆中的名字竟然与他同名同姓,也叫张彦。

几天前,兖州牧曹cao高举着为父报仇的大旗,率领大军侵入徐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攻下了徐州的十余座城池,所过之处,尽皆屠城,鸡犬不留。徐州十几万的百姓惨遭毒手,尸横遍野。

随后,曹cao派大军沿着泗水南下,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徐州兵一时之间无法抵挡,节节败退。

徐州牧陶谦在仓惶之间调集万余军队,集结在彭城一带,准备与曹cao展开血战……

在这段记忆中,张彦是徐州牧陶谦帐下的留县县尉,在掩护百姓撤退到彭城的途中,遭受到了曹军的袭击,张彦率领四百敢死之士边战边退,最终力竭而死……

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张彦的灵魂穿越而来,附身在了同名同姓的张彦身上,从战场上醒来。

两种记忆,却拥有着同一个身体,两种格格不入的记忆硬生生地碰撞在了一起,让他的思想混乱着,他必须用自己的意志使得这两种记忆中和。

几分钟后,张彦终于克服了困难,将两种不同时期的记忆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脑中。

一想到自己来到一个“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时代,张彦的心情就很沉重。

他对历史也算是比较了解,知道东汉末年的这段历史,其后便会走向著名的三国时期。

意识到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张彦,即便是再怎么不情愿来到这个乱世,还是始终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张彦很快便接受了现实。

北风呼啸,雪花飘舞,张彦面se铁青,头发、眉毛上都已经陇上了一层冰霜。

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被冻死,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杆没有断裂的长枪,拄着长枪,迈着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身体,转身朝前方不远的彭城走去。

彭城就在他的眼前,远远望去,彭城已经没了往i的jing神,好像病久了似的,一面汉军的军旗在寒风中的城墙上瑟瑟发抖,彭城残破的城墙上到处可见战火留下的创伤。

他踩着尸山,艰难的向彭城走去,所过之处,见到的差不多都是汉军和难民的尸体。

只要是眼睛所看到的地方,一片血红。

世界仿佛变成了红se,殷红的城墙、殷红的大地。

这就是汉末,成堆的尸山,遍地的狼烟!

“曹兵来了!曹兵来了!曹兵来了……”

突然,从张彦的背后传来了数声嘹亮的呐喊声,原本极有秩序的难民队伍顿时变得混乱了起来,所有的人全部朝着城池的方向跑去,争先恐后的要入城。

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张彦站在原地,感到脚下的地面也微微颤动了起来,他向后远眺,但见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

骑兵们个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脸上更是凶神恶煞的。他们穿着统一的军装,个个披麻戴孝,旗手则打着“报仇雪恨”的旗帜,其中还夹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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