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与河内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两地之间因有太行山余脉,所以道路不通,交通不便,况且高干在入侵河东之时,就已经派人封锁了通往河内的要道,所以消息始终传递不过来。
古代消息闭塞,是极大的一个弊端,太史慈刚好在这上面吃了亏。
此时,太史慈得到了消息,立刻让沈豹点齐兵马,准备前往河东救援。并且派人去怀城告知自己的副将戴雄,让他率领大军前往河东,并带齐七天的粮草。
这边命令刚刚下达,斥候还没有离开,那边就有一名斥候策马奔来,勒住马匹,冲太史慈朗声叫道:“启禀将军,戴副将率领大军突然到了河阳,距此不足五里。”
“戴雄怎么来了?”太史慈让沈豹点齐兵马,原地待命,他则和斥候一起,策马去迎接戴雄,想要问个究竟。
太史慈策马向东狂奔了约有三里,便听见前方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他勒住马匹,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候在路边,远远望见,前方的官道上驶来大量马匹,当先一人便是副将戴雄,再后面则是清一色的骑兵,旌旗密布。
戴雄也看见了太史慈,让部下放慢速度,他自己策马狂奔,很快便来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勒住马匹,便在马背上拱手道:“太史将军!”
“你怎么会突然率军来此?”太史慈语气平缓,但言语间却夹杂着责备的意思。
戴雄虽为副将。但太史慈尚在,全军上下应该都听太史慈的才对,戴雄未受调令,私自带兵来此。他定要问个明白。
“将军不在怀城,锦衣卫前来给将军颁布命令,见将军不在怀城,便让末将暂行将军之职,率军前往河东救援安邑,末将正好要路过河阳,特意率领大军来与将军会合!”戴雄道。
说着,戴雄便将大将军的手令从怀中取了出来,交给了太史慈。
太史慈看完手令之后,便对戴雄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前往河东。我带沈豹为前部先行。其余兵马全部交由你率领,紧跟在我的身后即可。”
“喏!”
话音一落,太史慈转身便走。回到河阳之后,带着沈豹等人便向河东急奔,并且命人将祝公道抬进河阳城里休息。
戴雄也没有在河阳休息,带着大军,没有入城,直接紧跟在太史慈的身后,第一军一万人,全体出动,浩浩荡荡的朝着河东而去。
……
安邑城外,袁军将士并未退去。但也不展开攻击,就是这样在外围守着。
贾逵看到这样的情况,倒也没有多少紧张,毕竟时间拖的越久,对他越有利。按照时间推算,若是能再坚持两天,援军就该来了。
于是,贾逵命人时刻注意着城外的动向,一旦发现敌军攻城,便立刻叫他。而他则先到城楼里去休息一会儿,连日来的战斗,他一直很少合眼,想要小憩一会儿。
袁军没有展开进攻,并非是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而是郭援、张晟、夏昭、邓升、卫固、张琰六将互相推诿,谁都不愿意带着本部兵马前去送死。
高干健在时,袁军一连三天都没能将安邑城攻下,如今高干死了,士气也变得比以前更加低落了,这个时候发动进攻,无疑是去找死。
郭援、卫固、张琰倒是主战派,但三人也有顾忌,生怕他们去进攻了,一旦损兵折将,就会无法与张晟、夏昭、邓升相抗衡。
而张晟、夏昭、邓升三人本来就想退兵,这个时候更加不会出兵,只是这样的和郭援、卫固、张琰耗下去。
六人互相不服,互相推诿,都不愿意率军前去进攻,被他们推到统帅位置上的高柔,也是无可奈何。
高柔见郭援、张晟、夏昭、邓升、卫固、张琰无一人愿意出兵攻城,也就此作罢。同时,他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落得全军覆没的。
好在高干虽死,但他的亲随还有一部分在,是中军护卫,如今他们已经全部归到了高柔帐下,大约有四百人。
高柔一一送走郭援、张晟、夏昭、邓升、卫固、张琰六人后,便唤来了负责管辖高干亲兵的一名军司马。
高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让这名军司马听从自己的调遣,于是高柔写了一封信,让这名军司马亲自送到冀州邺城,并且星夜前往,而高柔也开始安排亲兵们进行撤离。
到了第二天,高柔以巡视当地地形为由,带着数百名亲随,便出了军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郭援、张晟、夏昭、邓升、卫固、张琰六人各自龟缩在各自的营寨里,谁也没有留意到高柔就这样消失了。
安邑城的城墙上,贾逵仍然在焦急的等待着,看到城外漫山遍野的袁军将士一动不动的待在营寨里,两天来,袁军将士没有进攻一次,这无疑给了贾逵一个很好的契机。
天寒地冻的,挂在安邑城城门上方的高干的首级,早已经被冰冻住了,如果他还活着,看到自己的部下四分五裂,肯定会伤心吧?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一天的时间又要过去了,但贾逵仍然没有掉以轻心,没有见到援军时,他就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于是,安邑城内,轮换班的进行值夜,经过两天休息的贾逵,也时不时会到城头上进行巡视。
夜幕拉下,浓郁的夜色掩盖住了整个安邑城,城内只有少许灯火,而城外环绕着安邑城一圈的袁军营寨却灯火通明。
在无数袁军将士的心中,都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