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道:“启禀摄政王,正所谓兵贵神速,此时胜利之师剑指西南。趁张飞逆贼立足未稳之际消灭他,是在合适不过的了,按理说。微臣应该赞同才是。可是……”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张彦见陈群支支吾吾的。不够痛快,便问道。
陈群“喏”了一声,继续说道:“微臣身为户部尚书,掌管户部,殿下兴兵讨伐孙权时,耗费了巨大的钱粮,国库已经濒临空虚,而且这些年殿下南征北战。攻城略地之后,留下来的都是满目的疮痍,各地战后恢复缓慢,赋税或减、或免,国库早已经是入不敷出了,若是再一味征讨下去,国库空虚,微臣拿什么给将士发军饷、军粮?”
张彦听后,倒吸了一口气,急忙问道:“国库怎么又空了?本王之前卖房子、卖地、卖爵位的钱呢?”
陈群道:“那些早就花完了。而且为了建造新都,耗费巨资,再加上还要给各地拨款用于战后恢复。以及南征的军饷、军粮的支度,现在花的,已经是三年后的赋税了。”
张彦惊讶之余,忽然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座椅上,瘫软的像一摊烂泥。打仗果然靠的是国力,而且此次南征,虽然灭掉了孙权,但是却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现在的江南,并不像是隋唐以后的南方那么发达和富饶。现在的江南,多的是没有开发的荒地。人口还不及北方的四分之一。
没钱,寸步难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故事,又一次在张彦的身上重现了。
之前也有过几次国库空虚的时候,但是每一次张彦都能想出很好的办法来筹措资金,但这一次,他实在是没招了,他能想到,能用到的招数都用上了,现在是江郎才尽,一个点子都想不出来了。
“国库虽然空虚了,但是张飞不能不除,如果错过这个良机,以后再想剿灭的话,就难上加难了。”兵部右侍郎沮授说道,“我愿意将我的全部家产全部捐献出来,为国家筹措军饷,支持讨伐益州,平定天下的壮举!”
兵部左侍郎田丰也随声附和道:“我也愿意将我的全部家产全部捐献出来,作为军饷,供大军使用!”
张彦忽然听到田丰、沮授二人的这一番话,顿时感到一丝的感动,因为他很清楚田丰、沮授的为人,田丰、沮授是被他逼着当了兵部左、右侍郎的,而且两个人一向清廉,就连在彭城的住处都是张彦赏赐的,就算他们捐出全部家产,可是又能有几个钱?
但是,田丰、沮授的慷慨却换来了一个契机,张彦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他可以在群臣当中搞募捐!
对,就是募捐!
于是,张彦道:“两位大人的心意本王领了,可是你们在彭城只有那么点家产,全部捐出去之后,你们和家人又要住在哪里?即便是你们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吧。如果真要捐款的话,量力而行,不必太过冲动。不过,两位大人却让本王有了一个想法,本王想在城里搞一个募捐,诸位大臣每年的年俸也都不少吧,若是都可以缩衣节食,减少一点支出,捐献出来后,或许尚可凑一凑这次西征的军饷也说不定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番面面相觑,大家的脸上都有了难色,而公然表示愿意捐献财物的,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而且这些人所捐献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张彦见到这个样子,颇有些失落。而站在大厅里的阎圃,也是忧心忡忡,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张彦统治下的大汉朝廷,原来早已经外强中干,甚至连西征的军饷都拿不出来,还要靠大臣们募捐,他高估了摄政王。
大厅内鸦雀无声,张彦更是愁眉苦脸的,他看了一眼在大厅里站着的阎圃,便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本王不帮你,实在是国库空虚,本王拿不出任何钱来帮助你们,本王有军队,可是却没有军饷和军粮,如果你家主公愿意资助本王一些军饷和军粮的话,或许本王可以派遣一支队伍去益州帮你们消灭张飞。但是现在嘛……唉,你还是回去吧,将这里的实际状况告诉你家主公吧!”
阎圃点了点头,向张彦行了一礼,然后便道:“下官告退!”
等阎圃走后,张彦正准备离开,却见户部尚书陈群突然开口说道:“殿下,请留步!”
张彦扭头问道:“还有何事?”
陈群说道:“请殿下恕罪,刚才当着阎圃的面,我撒了谎,其实,国库很充盈,殿下可以随时集结大军发起西征!”
张彦和众位大臣都惊讶的望着陈群,张彦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