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离开了燕王府,整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万万没有想到,糜家会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牵连进了这件事里面。
糜竺一路紧赶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立刻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他先让人把管家给叫了过来,一番询问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儿子糜威的所作所为。
糜威是糜竺的长子,已经十六岁了,由于家境优越,他自幼便拜名师学习文韬武略,一直游学在外,直到去年才回到家中。归家之后,一直少言寡语,属于那种不太爱说话的人,好像一闷棍打下去,才能打出一个屁来。
糜竺得知此事是自己的长子糜威所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个儿子不回家还好,一回家就给自己惹麻烦,而且这次更是捅了马蜂窝了,居然惹到了燕王,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张彦,自己又多次帮助张彦度过难关,只怕自己早已经人头落地了,哪里还能全须而归?
“去把糜威给我叫过来!”糜竺气的气都不打一处出,大声冲家丁吼道。
此时此刻,糜威正在自己的书房里读书,手中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目不转睛的盯着孙子兵法上面的字一字一句的看,而且看的非常认真。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外响起了一直伴随在他身边的书童的声音,似乎在冲谁喝斥道:“干什么如此慌张,不知道公子正在读书吗,公子读书向来不喜欢人打扰,还不快退下!”
“我是奉家主之命来的,家主要见公子!”
糜威听到这里。便将手中的孙子兵法给放了下来,径直走到门口,直接把房门给打开了。但见书童抬手正要敲门,他便冲书童和家丁笑了一声。问道:“父亲现在何处?”
“正在大厅里等候公子。”家丁答道。
糜威直接跨出了房门,朝着糜府的大厅里走了过去。他刚到大厅门口,便见糜竺坐在那里眉头紧锁,而管家则站在正中央,耷拉着脑袋,大厅里的气氛让他立刻有所觉悟。
“父亲!”
糜威叫了一声,径直跨进了大厅里面,这时。管家背过头来,一个劲的冲糜威使眼色,糜威看到之后,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仍旧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厅里,像是没事人一样。
“不知道父亲唤我何事?”糜威走到了糜竺的面前,躬身向着糜竺拱了拱手,心平气和的问道。
“孽子!你干的好事!还不快点给我跪下!”糜竺看见糜威到来,便气不打一处出,心中怒气冲天。再也忍俊不住了,纵使脾气再怎么好,此时也无法控制。抬手指着糜威便大声喊了出来。
糜威很配合的跪在了地上,并且向着糜竺叩了几个响头,这才说道:“父亲,我知道你为何而生气,但是请允许我解释给父亲听,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糜竺道:“你别跟我说,你去跟摄政王说,如果摄政王能够原谅你,我绝对会既往不咎。如果摄政王不原谅你,为父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说罢话。糜竺径直站起了身子,拉着糜威便朝外走。并且十分生气的吼道:“你这个孽子,糜家迟早要毁在你的手里!走,跟我去燕王府!”
……
张彦在燕王府里耐心的等待着糜竺的到来,还不到两刻钟的时间,糜竺便带着糜威来到了燕王府里。
糜竺一路上一直在拉着糜威的手,生怕糜威中途跑了,直到进入了燕王府的大厅,看到张彦之后,他这才松开了糜威的手,并且上前一步,跪拜道:“微臣叩见殿下。”
话音一落,糜竺便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糜威,压低声音怒吼道:“孽子!看见殿下还不快点跪下!”
糜威噗通一声,双膝便跪在了地上,叩首道:“草民糜威,叩见燕王殿下。”
糜竺是张彦的大舅子,糜威又是张彦妻子的侄子,如果按照亲疏关系的话,糜威还应该叫张彦一声姑父。可偏偏张彦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燕王身份进行的摄政的人,那么即便是糜竺、糜威这样和他有亲戚的人,也要行跪拜之礼。
张彦从糜竺一进门便看见了跟在糜竺身后的糜威,看到糜竺一脸盛怒的样子,似乎是糜威做了那件事。
于是,张彦在让糜竺、糜威起来之后,便直接问道:“兄长带着威儿前来,莫不是这件事和威儿有关系?”
糜竺先是重重的叹了一声气,这才说道:“唉!家门不幸啊!我回到府中,就这件事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番府中的管家,这才知道,原来是糜威在暗中操纵这件事,不光是陈尚书家的产业都被他给买下了,朝中许多大臣的产业几乎全部被他买下了。犬子触犯了殿下颁布的命令,我身为其父,竟然浑然不知,也是有罪,这件事我也难辞其咎,待殿下审问过犬子之后,是杀是罚,我都没有任何意见。至于犬子为何要这样做,就让他自己向殿下说明吧。”
话音一落,糜竺便冲糜威吼道:“在殿下面前,不得有半点虚言,倘若是你受人蒙蔽,蛊惑才犯下此事,也应该向殿下表明,殿下一向英明,自会辨明事情的真伪,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当然,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喏!”糜威面无表情的冲着糜竺欠了一下身子,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父亲说这些话的意思。
张彦也不是白痴,糜竺看似轻描淡写的在对糜威说这些话,但实际上,这些话是说给他听的,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