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衅?寻衅?这他娘的怎么能叫寻衅?金人在我大宋的领土上来就来走就走,我们却不许去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可是按抗敌行营的解释:仆散揆撤离,并无损于双方休战之约定。可若种慎率军进行追击,却是属于主动进攻行为,两者存有着本质的区别。而我们大宋礼仪之邦,当然不能出此背信弃诺之举。
种慎对行营的这种法唯有报以冷笑,“兵者,诡道也!”这是每个兵家都应知道的基本道理。在战场上和敌人讲信义,岂非是自欺欺人?
行营怕他抗命,又接连派了两批信使持军令而来,并派来了一位军法官,当着整个右路军全体将士的面宣布:有敢擅自出战者,立斩!
于是不管营中众将对这道命令有多么腹诽,种慎最后却都只能在行营的强压下默默的表示接受。他到底始终是名军汉,奉令守纪是他的人生第一准则。行营铁了心不让他打,他自也只能弹压着汹涌的群情不让手下的将士们去打。种慎在军中威望甚著,令出如山,大家也都只能硬忍下来,在军营中把战马洗了又洗,把刀从鞘中拔出来看上半天,然后再又无可奈何的插回去。
这件事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军中的其他将士而言,都是无奈而容易引愤怒的。
现在,这临时休战的时间终于即将过去了,可仆散揆领着右路的金国残兵早已经跑离的老远了,就算他现在立即兵去追,也只能是徒劳无功罢了。
但战争还在继续,仆散揆撤离时,曾抽调走了好几座城驻扎的金国精兵。但仍有一些的城池中的金兵不敢听从他的撤退命公令而留了下来。虽然这些股残敌都已经提不起种慎多大的战斗激情,但该清扫战场还是要清扫一下的吧?
种慎令人抬来了一幅大型的淮东路、浙东路的军事舆图,上面标明了最新探知的哪里城池已空,哪里还留有敌人驻守。
“现在,我给大家分配一下各军各营分别负责攻取的敌占城池。”种慎道。
众将这时已经纷纷聚拢到了舆图前,听着种慎在上面指城池和分配部队,他每指定一支部队,但立刻有名将军并腿行军礼,大声的答:“领命!”
不一会儿的工夫,这些战斗任务便分配完毕。
种慎环顾了一下,问道:“谁还有疑议吗?”
众将都摇了摇头。这是在大宋本土上做战,地理环境本就熟悉,而对方又都只是一些股的残战构不上太多的威胁,再加上种慎的布置详细有度,这让众将都在自己心里有了个数儿。
只有韩家两兄弟站了起来,韩书贤道:“太尉,将还有件事想要和大家一下。”
种慎坐回帅座上,从嘴唇里挤出了一个字:“。”
韩书贤一抱拳,道:“此番到右路战场上来,将兄弟从太尉及众位将军处学得不少。只是中路战场战事吃紧,故将欲与舍弟、高将军领余下的铁林军往中路战场上驰援。”
“也好。三位将军初生牛犊,却已有虎威,此番定能建功。”种慎客客气气的道,但言辞之中却绝无挽留之意。
众将这才现,刚才种慎分配任务时,竟是压根没有提韩家兄弟和高行三人的名字。想来他早就猜到了韩家兄弟可能会在今天的会议中提出辞行。
几乎没人知道,这是李魁所造成的情况。在他的沟通和暗示下,韩家兄弟唯有自己提出离去。
虽然大多数人对韩家兄弟和高行这阵子做的事情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些不满,但此时韩书贤提出要去中路军还是让很多人吃惊,但也有一些人肚中暗暗高兴。
大家正不知该些什么的时侯,突然帐名一名传令兵高声道:“禀太尉,高行将军有战情回报。”
高行?战情?众将都又是吃了一惊,连韩家两兄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何事。
“把他叫进来吧。”种慎。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铁林军军袍的校尉走进了帅帐之中,韩家两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认得他正是由高行府中出来跟着参军的那名家人,当初擅自出阵新宜城也正是此人的主意。
却见那名校尉上前行了个歪歪扭扭并不怎么标准的军礼,看着帐中一众军将们暗暗皱眉,那名校尉却豪不在意只是冲着种慎眉开眼笑地道:“禀告太尉,喜事呀!”
“哦,原来你是来报喜的呀!”种慎把身子一仰,完全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看,倒底有什么喜事呀?”
“当然是捷报,捷报呀!”
“经过咱们高将军的大胆决断、英明指挥,我部军士奋勇争先,连番苦战,终于力克强敌,收复了兴丰城。”那名校尉双手比划着道,表情夸张,宛如唱戏。
“兴丰城?”种慎惊讶地咦了一声。军事舆图现在就放在帅帐之中,大家的目光一齐向上面瞄去,根据上面的标记,早在三天前,金兵就已经放弃了那座县城的控制权,现在那里应该只是座空城而已。
“这么,高行将军还真是勇猛啊。”种慎似笑非笑地道。
“那是。我们高行将军在攻打这座城池时身先士卒,军士们也受其感召奋勇争先,这才将那兴丰城一举克复。”那名校尉继续夸张地道。
众将如看大戏一般,眼中全有笑意。
军士想捞军功本亦无可厚非,但去抢占一座空城本就是有怡人笑柄,现下这名铁林军校尉还把他们这种行为描述的如此夸张,委实是脸皮非一般的厚度。
“好吧!”种慎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