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刚是在晚上五点多钟见到从乡下接过来的父母的。
儿子居然还活着,自然是少不得一番痛苦流涕,这次曹局长安排人接过来的就只有马桂兰、冯东云、阿丽娜三人。
这一路上,冯东云三人都不知道这些警察带他们到市里来的原因,一路上都是又担心又害怕,直到见到儿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三个人当即就激动的跳了起来。
马桂兰自是少不得对儿子一通臭骂,一边骂着一边流着眼泪,冯刚只是嘻嘻笑着看着老妈,最后被老妈的拳头给招呼的连连求饶。
冯东云看着儿子,一语不发,但是眼眶却已经红润。
阿丽娜什么话都不说,清亮的眼眸里面就像有一层水雾,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如梦如幻,心里面思忖着:“我是在做梦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是在做梦吗?”
她想着这事儿,便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感觉到了疼痛,她才相信眼前所见都是真的,她流出了眼泪:“如果真的是做梦,那就希望这个梦永远的不要醒过来。”
在阿丽娜出神间,马桂兰拎着儿子走到阿丽娜的面前,叱骂道:“你自己看看你媳妇,你这样不声不响的骗我们,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吗?我一边还要想着你,一边还要想着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这几天你知道小丽娜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自己说说看,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把我们害的有多惨啊你。”
面对老妈的破口大骂,冯刚并没有做过多的反驳,而是看着眼前的丽人儿,说道:“丽娜,谢谢你,让你受委屈了。”
本来还一直强行忍着眼睛的阿丽娜此时听了冯刚的一句温言,再也控制不住,只感到鼻子一酸,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在过去的十来天时间里,阿丽娜每天都是咬着牙在坚持着,默默地承受着这眼前本不该发生的一切,看着婆婆马桂兰每天哭天喊地的,阿丽娜都是默默地安慰着她,不停的告诉她自己肚子里还有冯刚的孩子,让她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而好好地活下去,要保重要好身。
对于马桂兰冯东云这种只有冯刚唯一的儿子的老人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可是看到这么贤惠的儿媳妇,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些绝对是他们这段时间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冯刚轻轻把阿丽娜搂在怀里,柔声道:“放心吧,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也有难言的苦衷,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经受这么大的打击的。”
“你能回来就好。”阿丽娜低声道,“你就是我们这个家里的核心支柱,只要你在,我们就很安心。”
马桂兰和冯东云也是在一旁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也算是安然无恙地相见了。
当天晚上,马桂兰就在这里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看着这奢华的屋子,马桂兰是啧啧称奇不已,儿子一直没说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但是她的心里却一直在怀疑着儿子是不是彩票了,有了钱,不敢回去,所以就对外宣布已经死了。
晚上,一家人会在餐桌上。
父子俩自是少不了喝上两杯,冯东云这头脑一发热,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询问儿子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现在突然间要派警车去把他们接过来。
冯刚想了想,道:“爸,暂时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原因,我把你们接到我这里来,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现在有点儿事情急需要处理,等处理好了,我就可以慢慢的告诉你们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马桂兰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段时间就一直呆在这里?”
冯刚点了点头。
马桂兰道:“哪家里的猪哪里的鸡怎么办?还有牛啊,田里的东西啊,都这样丢了?”
冯刚一脸严肃地看着老妈:“妈,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这种时候,已经顾不上了,只要你们能够安然无恙,那些失去的东西,全部都可以挣回来,又太过于计较这点儿得失呢?”
马桂兰给吓住了,看了自家丈夫一眼,然后又说道:“刚子,你到底在做些啥事啊?说的好像是杀人放火的大事情一样的。”
冯刚笑了笑:“妈,我要是杀人放火,现在警察还会把你接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团聚在一起吃晚饭吗?你放心,你儿子做的事情都是合法的,不会有事的。”
“你又骗我。”马桂兰丝毫不相信,“你刚都说是保命的事情,还是小事啊?”
冯刚笑道:“妈,儿子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你儿子在过去的这一年里,也算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哪次事情不是九死一生活过来了?你儿子有着通天的本事,你不知道?我能够充分完全地保护自己的安全,但是你们,我却不能百分百分保证,所以我就把你请到这里来了,安排的专人过来保护你们的安全,只要你们安全无恙的在这里呆着,我在外面就没有后顾之忧,才能把事情办的更妥贴一些。”
向来不服输的马桂兰还要再说,却被丈夫打断了:“你听听儿子的,他现在见的世面,经历的事情可比你多的多,他让你呆在这里,肯定有他的道理,你老这样逼他干啥呢?”
马桂兰扭头一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冯刚好不容易把想法最多的老妈给说服了,这才平平静静地吃了这顿饭。
饭后,马桂兰还是不放心,特意的打电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