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毓来了?心中欣喜。申屠金那谋士再厉害,也不会想到我早早让人开始屯粮,再由巫溪雪派人取粮,今天送来的正是时候!
粮草会直接影响军心,俗话说吃饱了才有底气!粮草充足,士兵心里才有底!才会有斗志!
我立刻驾马车到后方粮草营,一眼看见正在帮忙卸粮食的瑾毓,我正想上前招呼时,一个人忽然跑到了我的面前,向我一礼:“玉狐姑娘,倾城终于追上你了!”
我吃惊地看站在雪中同样一身甲胄的月倾城,他怎么也来了!
听见月倾城的话音,瑾毓立刻朝我看来,她一身普通农妇的装扮,头上是简单的头巾,但依然盖不住她将领的英武之气。
她看见我立刻到我面前,要拜,月倾城的目光立时看向她,我立刻拦住:“瑾大人免礼。”
瑾毓起身笑看我:“玉狐女侠,真是好久不见。”
我也笑着点头:“真的是好久不见,瑾大人,康大人呢?”
“家夫负责给巫溪雪公主送粮,已去了南面。”
“那北面呢?”我追问。
瑾大人露出莫名之色:“巫溪雪公主未吩咐我给他人送粮。”
我瞬间了然,冷脸看向月倾城,他似是已有察觉,微微侧开了脸。
就在这时,瑾崋跑来,激动不已,星眸之中已泛出泪光:“娘!”
瑾毓闻声转身,瑾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的身前,“扑通”跪在雪地之中:“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
瑾毓激动地双手有些轻颤地抚上瑾崋日渐沉稳的脸庞,仔细端详:“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我立刻道:“瑾崋。还不带你娘去营长休息。”
“是!”瑾崋立刻起身激动地拉起瑾毓的手边走边说,“娘,您快跟我来,外面下雪冷。”
瑾毓也是欣慰而又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点头。
我沉脸落眸,看向马边的月倾城:“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月倾城纤眉微微蹙起。在我走时。他默默跟在我的马车旁边。
雪花静静地扑簌落地,到营外之时,我下了马车站于他的身前。冷冷看他:“为何不在后面守城?”
他变得静默,白色的雪花大朵大朵地落在他的墨发上,他美艳精巧的脸上露出一抹男人的不甘与野心。
忽的,他似有决定。扬起脸正色看我:“我想参战!”
“哈!”我好笑地转开脸。
“你一定认为我又会坏事是不是?!”他忽然大声地朝我迈进一步,狭长的美眸之中是焦灼不甘的目光。
轻盈的飘雪在我们之间静静地落下。溶入地上已经开始变厚的积雪之中,他一直灼灼地迫切地看着我,近乎通透的皮肤在寒冷中透出一分冻红,那张焦急迫切的脸上像是急于证明什么。又像是万分不甘着什么?!
那一次,他害我重伤,想必被独狼嫌弃了许久。
后来。瑾崋又与他碰面,定又是被嫌恶。
想想他月倾城可是夫王之选。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人小看嘲笑,那可是男人绝对的尊严!
我似乎明白他何以如此迫切地想加入我的战队,因为他是从我这里跌倒的,所以,他要从我这里再爬起来。
“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他认真地,郑重地向我如同宣誓一般地说。
我微微垂眸,雪花开始变得密密麻麻,我转身,他立刻抢步到我身前,恳切地看我:“请相信我!”
我白他一眼:“让开,我拿伞。”
他一怔,白净的脸立时泛红,那艳丽的红色瞬间让他如雪中的红梅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我拿下车门前的伞撑开,震开片片雪花,我转身继续看立于雪中的月倾城:“就为这个,所以一直追我?”
他面露一丝尴尬:“是。可我每次赶到,你已离开,起先无人守城,所以我不得不留下,但天富城后,从牢狱中放出的良将颇多,他们一个个比我更熟悉当地地形,所以我让他们守城,继续追你。”
我抿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是在我这里丢了面子,所以也要在我这里赢回面子。”
他通透的肌肤已经红地滴血,他拧了拧眉,低下脸:“是!我是男人!我不是花瓶,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也是能上阵杀敌的!”他激动起来,再次焦灼看我。原来他这份焦灼里,还有被人视作花瓶。这不由让我想起巫溪雪另一个男人林文儒,他那倔强的目光里也有对上阵杀敌的渴望。
莫说他们了,想当初瑾崋在我后,宫之中是多么地焦躁与不耐烦。
他月倾城更是夫王之选,却始终在后方接手我们攻下的城池,虽然是因为巫溪雪信任他,将后方交由他保管,但在他心里,他更渴望能上阵杀敌,而不是在后面做保姆。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他低低的话音从扑簌的飘雪中而出,我抬眸看向他,他身体在雪中紧绷,墨发上,肩膀上已是厚厚的积雪,他侧目看向一旁,“我知道你为何不信任我,因为我是溪雪的男人。”
我在伞下不由收紧目光,他这句话,有深意。
他说他知道我不信任他,是因为他是巫溪雪的男人。这可不是一句普通的话。在外人眼中,我是帮助巫溪雪的,甚至,会认为我臣服巫溪雪。既然如此,我自然也应该效忠于月倾城,因为他可是未来的夫王。
但是,月倾城似乎知道了什么。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他他突然的欲言又止。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