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东西卷了卷走出屏风,瑾崋又紧跟我身后:“我还以为你出去是去听孤煌少司那妖男说什么,结果你是去看梁秋英那老女人?!那女人在我爹娘蒙冤时可是半个字都没说!”
“你让她说什么?”我反问,站在橱门前看星目之中对梁秋英怀恨的瑾崋,“让她求情?让孤煌少司知道她跟他是作对的?然后她全家也抄斩陪你们全家?”
瑾崋不服气地咬了咬牙关,撇开脸:“我娘跟她是世交,我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人人自保,可是,可是她至少在我家入狱时来看看我们!”
“你怎么知道她没来?”我打开橱门把东西往里面深处一扔,转身时,看见怀幽缓缓归来。
怀幽顺手关了殿门,走向我们。
瑾崋微怔:“你什么意思?”
怀幽走到我们面前,微露疑惑,似在想我们在说什么?
我走到书桌后坐下看怀幽:“怀幽,你是不是梁秋英的人?”
怀幽被我这突然一问问得发懵,瑾崋吃惊看怀幽。
好半天,怀幽才缓过神,匆匆解释:“怀幽是女皇陛下的人,与梁相没有任何干系。”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怀幽,别紧张,我只是在告诉某个笨蛋,有一种的东西,叫做眼!线!”
瑾崋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对我叫他笨蛋很不满。
怀幽也看出我在说谁,垂脸默默地笑了。
“你笑什么?!”瑾崋没好气地看怀幽。
怀幽默默握拳:“我笑什么与你无关。”
“哼!”瑾崋有点孩子气地撇开脸,他与怀幽在一起一动一静,恰似爱惹事的小哈与安静的成年金毛。
“刚才我出去收获不少,知道宫里其实有梁相的眼线,所以瑾崋。”我柔柔看向瑾崋,“虽然梁相没有去天牢看你们瑾家一眼,但我可以确定,她知道你们在天牢里的一切,并且也为你们寝食难安。但是,大局当前,她必须守护巫月剩下的忠臣。”
瑾崋默默地低下脸,变得沉默。
怀幽看看他,目露深思:“宫内曾经肃清过一次,妖男把敌系一派的人已经全部处理,若是现在还能有梁相的人,梁相真是计谋过人,隐藏至深,厉害非凡!”
我扬唇点头:“她也是在忍辱负重,即使所有人说她是墙头草……”我瞥向瑾崋,瑾崋微微一怔,立刻转开脸,我笑了笑,“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护住梁相!”
瑾崋有些烦躁地坐到一旁,不甘心而又焦躁:“你已经是女皇了!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他恨恨的目光宛如在质问为何没拿女皇的权力立斩孤煌少司!
怀幽默不作声地垂下脸,面容平静之中,露出丝丝无奈与无力。
我单手支脸,一手把玩桌上镇纸:“我确实已经是女皇,握有巫月国玺,可以随便下旨处斩孤煌少司,但是,估计我还没走出朝堂就被慕容袭静的近卫军围在大殿里,然后乱箭射死。不过……以我的本事,逃出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和怀幽怎么办?即使你逃得掉,怀幽也逃不掉,即使怀幽逃得掉,怀幽的爹娘也逃不掉,瑾崋,你觉得这个硬碰硬的办法可行吗?”
瑾崋拧眉低头,他是武将,即使他熟读兵书,却也没经历过政治中勾心斗角。他们或许是战场上的长胜将军,却在朝堂上,未必能赢一个弱质书生。
我轻轻感叹:“瑾崋,你说过,你和怀幽的命全给了我,那我就要负责到底。”
瑾崋抬眸看向我,星眸之中,也是无法平静的颤动目光。
“那……女皇陛下可会让妖男入宫?”忽的,怀幽问。瑾崋立刻紧紧看我。
我滚动镇纸,也是愁眉不展:“你觉得我能阻止吗?”
怀幽沉默了。
“妖男想入宫,谁又能阻止?”此番,瑾崋倒是冷静了下来。瑾崋是有潜质的,只是他常常会被自己急于复仇的情绪干扰。
我按住镇纸,手指在镇纸上的凤凰浮雕上敲了敲:“妖男是早晚要入宫的,即使他今日没有宣布大婚,我也有此想法。”
“什么?!”瑾崋和怀幽异口同声地惊呼,吃惊看我,瑾崋冷笑起来:“果然还是抵不住妖男的那张脸!”
“不。”我看向他们,“我们不能让孤煌兄弟在一起,必须要把他们分开!”
瑾崋和怀幽同时一怔,看向彼此一眼,收回目光终于恢复镇定看我。
我拧眉看落地面:“只是,没想到妖男动作那么快,先想办法拖延他入宫,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等他入宫后,我很难做玉狐女侠出宫了。”
“把我打入冷宫,我晚上可以出去!”瑾崋忽然主动请缨。
我笑看他:“你若入冷宫,也离死不远了。”
瑾崋重重一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得找个人来在后,,宫牵制妖男,不然他岂不是整天盯着你!若是要跟你……”他脸一红,顿住了口,怀幽看看他,也是拧眉抿紧红唇起来。
“跟我什么?”我疑惑看忽然变得脸红难以启齿,又很是担忧焦急的两个男人。
“那个呗。”瑾崋侧着发红的脸嘟囔。
“哪个?”
“就那个~~~”瑾崋转回脸烦躁看我,“你还不明白吗!还是你真的想跟妖男洞房!”
我一愣,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声:“哈!原来是这个。”我咬咬唇坏笑看瑾崋,“难得你也会动动脑子为我着想啊?”
瑾崋立刻一脸郁闷,红中透出了黑,狠狠瞪我一眼:“我不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