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4月1日,武汉市长春街。
两架人力车滴零零跑来,到了地头减,停车。领头的车夫这才顾得上擦一下满头的大汗,并向从车上款款而下的洋装女子欠身施礼:“小姐……到……到了。”
“哦,好的,谢谢。”女子看看手表,现没有时,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对于车夫勤力也非常满意,于是掏了两个大洋出来,一个给了前面这位,另一个给了后面那辆人力车的车夫,“不用找了。”向后面车上的乘客道:“小张,快。”
“我们不是已经到了吗?”小张手捧着一架照相机,向洋装女子道:“既然没有误时,不用这么着急吧?王小姐”
“我们是新闻工作者,新闻这东西,是随时都在生,但也随时都在消失的。”王小姐笑笑,朝不远处的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一指,“你看,那么多人围在那里,无论他们关注的是什么,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新闻。而等到他们关注的事物消失,这个新闻就没有了。”
说罢,也不管这个手捧照相机的助手小张,三步并作两步向人群走去。
人群挤得密密匝匝,新闻工作者王小姐完全到不了里面去。作为一个女性,而且还是民国时代的女性,她也豁不出去跟那些大老爷们争抢道路——那意味着肢体碰触。于是只能急得大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是大公报的记者……”
这个时候就看出助手小张的作用了。护着照相机,领着新闻工作者王小姐,他居然硬是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硬汉之路,去到了人堆里面。
然后,王小姐就知道,这一次的新闻,没有那么容易消失的。
因为这“新闻”,是两辆很奇怪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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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召开新闻布会,是tg公开对外宣布消息。而且这一次的新闻布会,tg在两天前就开始广为造势了。不单知会了国内外各家媒体,也知会了各国驻华外交机构。
有“··级·重·大·”的新闻要公开布。
作为一个弱国的地方军阀——好吧,说军阀都是抬举了,凭着现在tg的那几万人,在中国这样一个兵力动辄以十万百万计的地方,最多算是一股强大一点的土匪——要召开新闻布会,还要布什么“级重大”的新闻,而且还是在4月1日这样一个日子,这很是让各国的外交师团笑话了一阵子。不过得益于某人的满点外交能力和个人魅力,使节们还是很给面子的来了。
这从这栋不大的四层小楼周围停满的各式各样的汽车,以及车上插着的不同国旗就可以看出来。
让我们为某人鼓掌。
不过这么多汽车当中,最新颖别致,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停在办事处入口处的两辆车。
方正简洁的造型,流畅自然的线条,一看就觉得非常结实的车体结构和轮胎(这个地效只能说,对于各种轮式军车,最喜欢轮胎那种敦实有力的感觉),以及车后座装配的14.5口径高平两用重机枪……与这些比起来,车头的两面用来表明身份的小旗就不那么显眼了。
何况,现在没有风,两面旗子没有展开,只能看到火红的底色,以及上面的一点点金黄。
除了车,还有车旁边持枪护卫着的几名战士。
异常高大的身材,头戴不知名头盔,身穿斑驳的迷彩服,外罩奇怪的马甲,脚踏威武的大皮靴,手持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枪械(民国那种环境,相信大多数人对枪都不陌生),身上挂满了各种让人看不懂的小零碎。虽然看不懂,但是这些东西却无一不透着精致漂亮……所有的一切都给在场的人一种感觉:不明觉厉。
仅仅凭着这一身卖相,就没有人敢小看这几个战士;更别说,这些战士的精气神,远远不是现在的中国军队能够比拟的。对比中央军,他们有一种胜者舍我其谁的气势;而对比现在中国最具进步求战精神的八路军,他们又多了一些沉稳。
有他们在,这些个记者,以及各国的使节都不太敢靠近车子。
“太漂亮了,太完美了,这两辆车无论用什么样的溢美之词来形容都不为过,”美国记者汉森不停地称赞着,想要靠上前来拍照,不过被战士拦住了。
如果是别的中国士兵,哪怕是常凯申的教导师,德械师士兵,汉森也是绝对不假辞色的,因为他是美国公民,在东方这个落后的国家理应享受国民待遇;不过面对着眼前这个东方面孔的战士,汉森却不敢放肆,用只有面对中国的将军一级官员才会有的礼貌地向这个战士问,“请问你们是谁?这到底是哪里的产品?”
“这些问题,您可以在即将召开的新闻布会上得到答案。”战士的回答也不缺乏礼貌,“我们有保密条例,不能透露。”
这样的问答在这几个士兵身上时不时生着。问题千奇百怪,比如“车上装备的是什么重机枪”“你们的枪能给我们看看吗?”“你们是哪部分的?”“这些武器是哪里进口的?”(面前这些毕竟是士兵,他们对于车子不懂很正常——但是不可能不懂得自己装备的武器)“这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提问者指着士兵身上各种小零碎)“你们隶属那一部分?”等等等等。
而士兵们的回答则是千篇一律,礼貌而死板:“您可以在即将召开的新闻布会上提出这些问题。我们有保密条例,不能说。”
“各位,新闻布会即将召开了,请进场。”
从办事处里跑出来一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