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才不肯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但是听到贝可寒这么解释,他立刻心情大好。
原来,在她心里,那个比较重要的人,还是他嘛!!!
这就行了。
那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这个小男孩面具人了吧。
这么一想,这小男孩也实在可怜……
容先生开口道:“不如,给他一个全尸,好好安葬了他。不要让他死后,还要和这些渣滓臭虫在一起。”
“谢谢你,我正是此意。”贝可寒巧笑嫣然。
如雪的容颜上,绽放出的这一抹笑容,让容先生,看痴了。
这是怎样一个女人?
毒辣的时候比谁都毒辣!
温柔的时候比谁都温柔!
身陷囹圄,却还能细微地体察到别人的难处。
自己双手被废掉,还惦记着陌生人的身后事。
该说她傻呢,还是天真呢,还是慈悲呢,还是……
容先生痴痴地看着贝可寒的笑容,一时间竟没留意到,她想动手去解开那丑陋的面具。
她的手已经废了,完全不能动,她就别出心裁地探出手肘,试图去挪开那面具。
可是没想到,挪了一下,竟然挪不动……
贝可寒挫败地嘟着嘴巴:“欺负人……竟然连个小小面具都挪不动了……以后真成残疾人了……”
语气却是轻松而自嘲的。
容先生一听“残疾人”三个字就抓狂。
刺痛了他心中的隐伤。
都怪他,来的太晚、太迟。
竟让那些混蛋得手。
让她受伤。
容先生冷着脸,本来是心疼她,说出来的话却硬邦邦:“乱动什么!!!乖一点!!!”
贝可寒撇着嘴巴收回了手肘:“对残疾人那么凶,没天理!”
容先生扯了扯唇角:“不许胡说,什么残疾人。”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回到教廷,给她找当世最好的医生治疗,请手下最好的巫女给她祈福……定要治好她的双手!!!
贝可寒便开始不客气地指挥他:“喂,那你帮我把他的面具拿开。”这么心存一丝善意的男孩,不应该让那样丑陋的面具遮挡了容颜。
“不……”容先生却拒绝了她。
贝可寒还以为他是高高在上惯了,不喜欢别人指使他干活,轻笑了一声,放软语气:“主教大人……请您帮忙……这样总可以了吧?”
声音软软糯糯,听得容先生心头一紧。
特别是那句温柔无比的“主教大人”,可比“喂”来“喂”去,听着舒坦多了!!
然而,他叹了口气,依然说:“不行。”他不能让她看见……
他要保护她。
哪怕她生气,也要千方百计保护她。
贝可寒却更好奇了。
容先生的反应太奇怪了。
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她似的。
不就是摘掉个面具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无奈她现在手脚不灵便,屈居在他怀里,也奈何不得。
“唔,晓得了。算了。”她蔫蔫地回答。
容先生抱起她,准备一边走,一边召唤木头灰来搬走这个小男孩。
谁知道刚抬腿,“哐当”一声,贝可寒的脚,却踢到了侧躺在地上的一个面具人脸上。
贝可寒那一脚,用了很大的力气。
却一点儿没有把面具踢掉!!!
然而,那侧躺着的面具人,脸与面具之间的侧边缝隙,却露骨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血腥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