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病愈后,王鹏父子很快就到了他们老家所在的镇王家镇了。
王鹏的老家,是青州申永府黎县王家镇,这个地方在周边很出名,曾经出过不少进士,文风极盛。不过后来遭了几百年一遇的旱灾,族人四散,也就落寞多了。
到了镇上后,王鹏带着儿子直奔老宅。比起当前的鲜亮,如今大门都斑驳了,门上的铁锁也变得铁锈斑斑,王鹏看着很有几分感伤。他站了一会后,才缓缓地用钥匙开了大门,然后吱呀一声推开,一股灰尘以及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显见屋舍年久失修,都破败了。
这副样子,一瞬间几乎都不知从何着手。后来,他们还是决定,想把灰尘清一清,然后把一些之类都扔出去。这样,他们才好找人来修葺房子,而不是把人给吓着了。
王鹏带着儿子,才屋里找出打扫的工具,父子俩就干了起来。他们粗粗地先把灰尘扫一扫,然后再去井中取水去冲,看着坏掉的东西,都拖出去扔了。
然后他们才开始查看各个屋子,看有没有哪里门窗年深日久地腐朽了,需不需要重新做门窗;再来,墙壁需要重新粉刷,屋顶也要重新检查一下,看看会不会漏雨,要不要添砖加瓦之类的;最后,大门也要重新上漆,锁也要换一把新的。
想着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们就重新锁了门,决定先行去找木匠跟泥瓦匠了。他们先去找了泥瓦匠,给了加工钱的许诺后,终于说服他们,让他们现在就过来,看看整个屋里有多少需要修补的地方,到时也好及时修补一番。他们过来后,看完了所有的屋子后,表示第二天,他们就可以带着工具、砖瓦过来修葺屋子。之后,在讨论修葺的程度时,王鹏非常大方地表示,怎么好怎么来,银钱不是问题,甚至还给付了二两定钱。这批人很满意,笑眯眯地走了,表示第二天一早就到。
送走了泥瓦匠之后,他们又去找了木匠店。不想,这是家老店,甚至这家的店主居然还是记得王鹏的,“你是那个东街的那家大宅子里的独子,对吧?”
王鹏也是知道这人的,“老伯,是我,难为你老还记得我。”
店主感叹道:“记得,怎么不记得,当年你爹还给我算过账的,那是个好人啊,甚至都不要工钱。”当年,王鹏家很是富庶,并不计较这点小钱,的确是给免了,这事王鹏也知道,当下,他只笑笑。
“是你们家要做门窗是吧?那是得赶紧去,当年承了情的,如今我若是这点都做不到,那我还算是个人吗?”当年,店主的日子极难过,所以才一直铭记在心,再说,王逸凡当年比起族中其他目下无尘的人来说,也显得好说话得多。
这群小伙子,这回是什么都没说,就往他们家去了。王鹏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吃亏,当场就说了,做得好做得快,他会多加工钱。在确定十之的门窗都要换之后,王鹏就让他把所有的门窗都换了,这样看起来更统一一点。在木匠量好尺寸后,就表示赶工的话,三天后,就能全换新的。王鹏立马表示,越快越好,工钱不是问题,讨价还价之后,又给了一笔定金,之后又送走了这批兴致高昂的木匠。
眼看都快下午了,王鹏又跑去找了油漆工,商量好过几天来漆大门,又买了新锁后,这才觉得总算是安排好了。这几处活一干,这个家就有了新模样了。因王鹏想着这些活一干,这屋子必要重新打扫了,也就决定暂时将就着,等活都弄完后,再一起打扫。
想着离家几十年后的第一晚,是一定要住在自家的,那么首先床铺总要打理的。于是,他又急着去镇上买了新的被褥,随后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后,算是今晚有着落了。
这一整天下来,大家都累了,尤其王睿,大病初愈的,更是容易疲倦。所以,王鹏就没叫上大郎,只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隔壁报了个信,说是他们回来了,等收拾好家里后,再来拜访他们。之后,他们父子也就早早地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泥瓦匠们就先到了,他们父子当然也就睡不成了。他们很快就给泥瓦匠腾位置,顺便给他们打下手,要是缺什么东西之类,他们得立马去买,随后又早早地定下了酒楼,这是大伙的中饭,毕竟家里还没开火。
干了三天后,屋子的墙壁屋顶整个都变得崭新崭新的:墙壁变得一片雪白,屋顶的瓦片那也是整整齐齐的。等他们欢欢喜喜地送走了泥瓦匠后,木匠刚好把门窗也弄好送过来了,一安上,里头就是一个新宅了,后来他们又接待了油漆工,让他们赶着天黑前,也把一切收拾妥当了。
第二天,王鹏干脆又找了批小工,用最快的速度,把整个宅子都打扫了出来。王鹏看着整个焕然一新的宅子,终于满意地笑了,如今才有衣锦还乡的气象。
看着没什么要紧事了,王鹏就带着儿子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这几天一直在忙,都没有好好地吃饭,如今正要好好犒劳自己。再来,他们也可以在酒楼听听镇上都有些什么消息,传闻之类。
其他的新鲜事还没听着,倒是听到了自家宅子翻新的消息,王鹏听着更是笑了笑,想着镇上就是小,一点小事都能传遍了。而对自己回来了三四天,大伯父家的人都没有露面,帮个忙或者搭把手什么的,则感到无比的失望。
饭后,王鹏就带着儿子去逛逛镇上出名的地方,王睿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完全是以一种瞻仰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