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想起那天下着细雨的日子,她从城外的寺庙走出来,被姐姐捉弄叫走马车,不得不要自己走路回家,稀泥弄脏了衣裙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泥泞的道路上与稀泥做斗争,他骑着大哥送的西域宝马刚好在城外,他牵着马走过去,“你是哪家的小姐?这是我大哥当朝太子送我的宝马,要不要送你回去?”小女孩抬起头,皎洁的笑着,“你是皇子?”是的,那个时候经常受姐姐和其他世家小姐欺负的小女孩只想做一个她们都不敢惹的人,她要当皇子妃,她要做皇后。
宁王气息奄奄,看着文昭慢慢露出微笑,“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敢娶你、因为二哥退了你的婚???我真是个庸人。”
文昭听完哭得更大声,这世间的阻碍是这么多,她知道,这位宁王殿下是真正爱过这位二小姐的,奈何世俗不留情面。
“父皇???”宁王说着看向站在另一边的皇上,皇上面色沉重的蹲下来,握着儿子的手。宁王接着说道:“儿子做错了???儿子知错了???儿子愿意以死谢罪,请父皇不要迁怒我娘亲。”
皇上正想说什么,司马质的人就压着齐王进了文德殿,齐王被五花大绑的捆着。
皇上站起来走到齐王面前,“为什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你的兄弟们都死吗?”
是的,没错,他就是迫不及待,尤其是他这个六弟,不就是出生就身体羸弱吗?生个病有这么了不起吗?父皇从小就偏袒他,“父皇!大魏律第一条!谋逆之人当斩立决!”
皇上气得发抖,可是那是他的儿子,最喜爱的儿子,他本来想寻个由头替他开脱,贬为庶民。皇上大声吼道:“他是你弟弟!”
这边文昭握着的手突然滑下来,文昭赶紧抱住他,“王爷!王爷!”
“父皇???六哥、六哥宾天了。”
皇上听到裕王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儿子,一个转身从司马质腰间拔出一把铁剑,转眼就把剑刃抵在齐王的脖子上。齐王的瞳孔放大,额头上泛起汗珠,当今皇上杀伐果决是尽人皆知,他担心自己的父皇真的会杀了他。
殿上的所有人立马跪下来。
“父皇!五弟绝非有意为之!此事只能赖刀剑无眼!”晋王大声喊道,又俯身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上手中的剑更逼近齐王疯狂跳动着的神经,“好一个刀剑无眼!哈哈哈???”皇上突然大笑。
所有人的头又垂得更低了,裕王才是这些人中最适合求情的,他没有官职,不参加任何政治活动,裕王赶紧俯下身,“求父皇开恩!父皇已经失去了一个骨肉血亲,难道还要再失去一个吗!”
文昭冷冷的看着大殿上的这一切,父子,君臣,主仆???
“这就是皇家!亲人为仇!爱人相杀!”皇上一句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又好像是说给这些儿子。讲起来,这一切不就是因为自己久久不立皇储?可是他不能立!当年的皇长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关爱下属又能接纳忠直之言,立他为太子再好不过,只有他当了皇帝才容得下这些兄弟,谁知太子当了两年就病逝了。现在的皇子中不乏有治国之才,可不是心太软就像心太狠。
“方福!拟旨,皇六子赵燃妄图谋反,左将军司马质将其缉拿,其悔改之心可见,故以死谢罪,将其以九锡亲王礼厚葬???皇五子赵炼不听圣命,欺君罔上,贬为庶民,发配东海,永世不得来京!左将军京城禁军校尉司马质办事不力,罚奉一年,廷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