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一碗白米饭,江信北吃下也不过几分钟,抹抹嘴巴,江信北把盘子端开,又重新坐回属于自己的藤椅上。
没话找话,胡映嫦道:“你吃饭真香,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把饭吃出你这般气势。”
江信北笑笑,说道:“吃得,才做得。莫非你是在骂我吃相难看?”
胡映嫦连连说“不”,接着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连我都感觉到自己食欲大增。”
江信北话题一转,问道:“梦兰回家这几天,交代你做什么没有?”
胡映嫦略略迟疑,还是决定老实作答,笑了一下,回道:“梦兰回去的时候,没特别的交待,只是告诉我,前段时间,你联系了一些业务,如果有人前来,让我那事情记录下来,等她回来再处理。这几天,我正赶到无聊,还有一点点愧对工资的小心思。”
江信北没有揣摩胡映嫦的心思,沉默片刻,说道:“阿姐,你看,以后,我们就要在一个锅里吃饭,你能不能介绍一下你自己?”
同样一句话,放在不同的语境里,指意便有不同的指向。江信北这样直截了当地和胡映嫦说话,而且还有那么一点歧义,换个背景,胡映嫦铁定会甩背离去。但胡映嫦眼睛盯着江信北,没发现江信北有什么其他的调戏意图。,江信北是自己的老板雇主,了解自己也属于正常,不对自己进行了解,那才是不正常。稍稍,胡映嫦便把自己的姓名和与姚梦兰的交往跟江信北娓娓道来。
关于姚梦兰在南河书院的旧事,江信北倒是很有兴趣,能多了解姚梦兰一些,自然不会放过。随着胡映嫦的讲述,江信北随意地插嘴相问,心思自然为姚梦兰所占据。
胡映嫦说到后来,发现江信北似乎对与姚梦兰无关的话题心不在焉,便住嘴不说。
学校从来就是新思想,新文化的活跃之地,特别是南河书院这样代表一地最高学府的地方,虽然,在学校与走出校门前后的思想会发生很多的变化,但毫无疑问,在学校接触到的思想,在走向社会后,一旦遇到合适的条件,埋藏在内心的新思想的种子就会疯长起来,很难抑制得住。
虽然对江信北不够熟悉,有些问题不好在江信北面前放肆,但胡映嫦和姚梦兰熟悉,有些话自然可以站在姚梦兰的角度来问江信北,或者说是刁难江信北也可以。
想了想,胡映嫦忽地问道:“信北,你是怎么看待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
恋爱自由,江信北还好理解,爱美之心,人人都有。喜欢爱谁就爱谁,该恨谁就恨谁,这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可婚姻自由,江信北就不知道胡映嫦所问是和所指。
“什么是恋爱自由,什么又是婚姻自由?”
胡映嫦本身还是个初女,却和江信北谈论这样的问题,心里不免尴尬,但问题是自己提出的,江信北反问就不能不答。
待胡映嫦支支吾吾地把自由恋爱,婚姻自由解释一通,江信北颇为好奇胡映嫦竟然有这么古怪的念头,说道:“恋爱自由还好理解,人嘛,相处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爱恨由心,谁知道,又有谁管得着?不过婚姻自由,那可就是纯属吃饱撑着,脑洞打开,两边漏风,自己找虐。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成家就意味着责任,既想拥有家庭的安稳和温馨,又不想负责任,那岂不是太自私自利了?天下哪有这般好事?选择要婚姻,自然要放弃为所欲为的自由,要想为所欲为的自由,那就别要婚姻。害人害自己就够了,可别牵连父母家人受累,还得受别人从后面指指点点……”
在胡映嫦看来,恋爱自由和婚姻自由是两个相辅相成的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没想到江信北却把他放到完全对立的两面上,貌似还有些道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恋爱自由多是指靠自己的交往寻找属于自己心仪的萝卜白菜,和自己融为一体,但世界之大,人的接触面显得相当可怜,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事情不少,老鼠错爱猫也不是没有。相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事情反而少见得多。
在书院时候,学生的消息来源不少,私下争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反派同学常常举例,一般稍稍有些名望的先生都丢弃在家的原配,和学生自由恋爱,自由结婚,但往往又借自由恋爱,婚姻自由之名不断地变更原配,虽然最终只有一个合法妻子,但过程却是一路糟粕。
想想,胡映嫦又有些不服,说道:“但现在的婚姻,对我们女子却不公平,凭什么你们男子有的可以娶三妻四妾?”
江信北反问道:“什么是公平,什么是自由?你看到人家的三妻四妾,但看那些男人的此维持一个家需要付出的辛苦么?再说,那些女人凭什么愿意给人家当小?说到强娶,是有,但应该不多。
照我估计,这也就是你所谓的什么自由造成的,人心花俏,不出纷争才怪。至于说公平,井水算不算平?海水算不算平?哪怕没有风,水面都会有波痕,世界怎么会有一厢情愿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