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兽是真实存在的,传言大概有元婴期的实力,至于具体在元婴期哪个阶段,暂时还没有确切的说法。之所以民间没有妖兽吞人的传闻,那是因为凡是被妖兽吞噬之人,世间就等于消失了一个人,所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记录,都会消失,就相当于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过一样。”
薛灵韵喝了口水,面目凝重的看着唐牧。
“那这妖兽又如何会出现呢?又怎么说有寻宝之心的人就会遇到?这些怎么都感觉不可信啊,妖兽岂还有通人心智的异能?”
唐牧有些怀疑。
“这妖兽就是那个采药的仙人的座驾,关于那位仙人,传说谁要是有幸见过一面,便能得到他的仙法真传,还能获得大量财宝,但迄今为止,凡是到过这山中且有意探宝之人,都会遇到那只妖兽。而且世人也没有这妖兽样貌的记载,传言只要遇到它,那多半就已经是它腹中之物了,同样的,根本就没有关于它的记忆。总而言之,你可给我记好了,在这山上可不是你为非作歹之地,那妖兽也就相当于这山上的守护神一样。只要你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那就不会有危险,懂了吗?”薛灵韵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
“嗯,小姨妈说的对,啊,我也就开开玩笑,盗墓挖宝这种事我一个读书人是不屑去做的,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小姨妈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既然世人都会被抹去记忆,那小姨妈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唐牧问题也多了起来。
“哼,当年我也同一些宗门弟子还有你端木前辈的一位师兄一起去过那山上,那位师兄他心术不正,为了提升实力他不择手段,看到那位悬崖之上采药的仙人身影后,想去向仙人请教,或者说就是图着人家的功法,财宝。我们百般劝阻都无济于事,最后,果然招惹出来了那妖兽,当时众人之中,就我和他的实力稍微强一些,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之抗衡,一番负隅顽抗之后,但还是节节败退下来,我两人掩护着,让其他人先下山去,而到最后那位前辈被吞噬之际,念出口诀,让自己元婴真神分裂出来,可到最后,还是被那妖兽一掌击碎,灰飞烟灭!”
薛灵韵回忆起这段血淋淋的历史,声音都微微颤抖。
“那,小姨妈,你是如何回来的啊?而且又怎么还保留着记忆?”唐牧心里充满了疑问,甚至一点也都不担心小姨妈的现状。
“最后那位采药人出现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只见他口中轻微动了一下,那妖兽就立马停止了暴躁,慢慢的化作成了一个什么来着......我记不清了,接下来他拿起竹笛对我一挥,一道白光忽然扩散开来,那时我脑中就一片空白,眼睛也睁不开,最后定身已经在了我自己的房间里,半天回过神来,才想起之前的事,可当我问起其他人,甚至你端木前辈,他们都统统不记得这件事,那群我们以为我们救下来了的人,也都没了踪影,世间别人所有的记忆,也都完全被清除了。”
薛灵韵一会儿看着端木符苏一会儿看着唐牧,端木符苏的表情有一些不可思议,也有一些痛心疾首,不过唐牧一直没有开口,等着薛灵韵把话说完。
看这个样子,恐怕是薛灵韵在那之后很多年,第一次和别的人讲起来一样。
“可就剩我自己一个人,还苟活下来,留着那份记忆,说出来,别人都不信的记忆,我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可那种空气中的血腥味,前辈被吞噬时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我都历历在目,可就是关于这妖兽的样貌,仙人的长相,无论如何也都记不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让我一个人活下来呢?!”
薛灵韵掩面而泣,一旁的唐牧立马上前安抚,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一旁的端木符苏不知何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面容不定,似乎一直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懊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的那位师兄,能力是不是特别出众,而且从小就天资聪慧,实力非凡,多年间在宗里一直被作为核心培养?你们那次出行……”
端木符苏忽然好像记起来了什么东西,一口气说下来一长串之前的事。
与其说是他突然记起来的,倒不如说是憋了很久才最终可以说出来的事一样。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薛灵韵立马不再啜泣,忽然抬起头,像看个怪物一样的看着端木符苏,眼里又是惊诧又是恐惧,甚至还有些欣喜?
“你?你知道?你记起来了?当时去往贺兰山的一行人里可没有你在啊?为什么你还记得端木宁阳?唔!”薛灵韵突然捂住嘴,不再说下去。
“端木宁阳?对,是他,是那个我怎么也超越不了的人啊?哈哈哈,这下终于,老夫终于记起来了,就是他,没想到啊。我就记得隐隐约约感觉好像身边是有个别的人存在啊!怎么都无法超越,我无论如何都是步他的后尘?等等!他,哈哈,不仅是我师兄,应该还是我的哥哥吧?这么深的羁绊,怎么能说忘就忘?说消失就消失了!”
端木符苏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听闻兄长死于妖兽之口的悲痛,反而,倒是有些意外的狂喜?
难道是太难过然后疯掉了?唐牧疑惑地想。
“一百年了啊,我终于把这个一直困在我脑袋里的身影给挖了出来,每一次我做事,脑袋里都会有个声音传来,‘要是你哥哥的话,那就好了’,‘你也不多学学你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