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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军中的佥事官,确实比较特别,他们通常文化素养比较高,而且从职责上算,他们的职责属性也属于文职。
但他们又确确实实是军人,因为他们在军事学院接受的都是军事化的教育模式。
而且,佥事官并不一定只能限于担任军中的文职,很多人凭借自己的指挥才能,从佥事官变成将军,直接指挥军队作战。
他们这种军中的文职和武职并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
他们文化素养既高,接受的又是军事化的教育,做事的效率往往比那些死背四书五经,通过科举出仕的正统文官高。
如果让他们由“将”入“相”,担任朝中的文官,他们应该完全可以胜任,甚至做得更好。
如果能从这方面再开一个口子,另辟蹊径,那么科举取士的重要性和不可代替性,就会慢慢的动摇。而只要动摇了这一点,也就好办了。
要改革科举,那就等于是在动天下读书人的奶酪,这其中阻力之大,不用想就知道,如果行之过急,必须可能导致人心涣散,甚至天下大乱。
对于这件事,秦牧可谓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对朝中大臣一点口风也不敢透。
正所谓: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是以。秦牧连最信任的心腹大臣都不敢使之得晓,惯常用的在《大秦时报》上先以舆论造势的手法,也不敢再用。只能小心翼翼地。先从其他渠道一点一点地浸润。
这天宣政殿的常朝上,商议吏部主事空缺之事时,御史李思提议由中军都督府下辖都佥事官李国维补缺。
这个提议让朝堂静了一静,秦牧适时说道:“李国维乃前明举人出身,精明强干,主管中军都督府考功赏罚之事,知人善任。把本职工作完成得十分出色,中军都督府年年评优。让其转入吏部。同样是主管考功之职,倒也恰得其所。李御史所荐,朕觉得可行,诸位大臣以为如何呐?”
在宋明两代。文官担任武职再平常不过,但是武将要想改任文官,却不是件轻松的事。
举个例子,宋代的狄青,战功赫赫,皇帝很喜欢他,让他出任枢密使,枢密使在宋代掌管调兵权,严格来说。这还是属于“武”的范畴;
只是因为在宋代,枢密使一直是由文官把持,已经被文官视为自己的禁脔。武将动不得。
狄青一出任枢密使,立即遭到文官集团猛烈地冲击,就连欧阳修等人,也指桑骂槐,暗骂狄青有反骨。狄青做枢密使没多久,就被迫辞职。郁郁而终。
在明代,几乎所有的“督师”都是由文官出任。像王阳明、孙传庭、袁崇焕等等,无不是以文官掌武职。而武将要想进入文官的序列,却是难上加难。
秦牧一开口就着重强调李国维是前明举人出身,这好歹抵消了朝堂上很多文官的顾虑,毕竟举人虽然难与进士相比,但好歹也是“文人”,而且李国维在中军都督府的政绩那是实打实的好,有口皆碑。
其在军中的职责主要是考功,其实和吏部的考功差别不大,只不过一个是军队体系,一个是文官体系。
即便如此,还是有官员出来反对了,吏部给事中马援执笏出班说道:“陛下,吏部向称六部之首........”
“马卿,朕要纠正你一下,我大秦不是六部,是七部。”秦牧平静地打断马援的话,朝堂上顿时传出一阵低笑之声。
马援颇为尴尬,气势为之一弱,他只得先请罪道:“臣一时口误,请陛下恕罪。”
“朕一直强调,外交的重要性,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大臣不自觉地忽略掉外交部啊,这不妥,不妥!马卿的过失,朕不希望各位大臣再犯,好了马卿了,朕这次且恕你无罪,你有何事要奏,请继续吧。”
这下马援可就更尴尬了,皇帝如此大度,你哪好意思再反脸不认人,立即反对皇帝的意见啊。他有些讪然,还是勉强说道:“臣,谢陛下不罪之恩。臣以为,吏部为七.......七部之首,权责重大,吏部主事一职,掌握百官考功录评,任事之人更应慎之又慎。
李国维在中军都督府虽然也是主管考功之责,但毕竟与吏部有所不同。是以臣以为,当另择贤能,出任吏部主事一职。臣举荐吏部员外郎庞越。庞越在吏部掌事多年,对部务十分熟悉,在职期间勇于任事,政绩斐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臣以为,庞越更合适接任吏部主事一职。”
马援说完,立即便有不少人附议。庞越这个人,秦牧是知道的,确实是个人才。凭心而论,马援举荐他倒也不错。
但秦牧要调李国维入吏部,本是要以此打开一个小口,不达目的,又岂肯作罢。他不动声色地问东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刘伯全道:“刘卿,你以为何人合适?”
刘伯全当即答道:“陛下,庞越实为可造之才,将来或能为朝廷栋梁之用,只是年纪尚轻,臣以为应该让其再历练两年,若是骤升高位,反而可能是害了庞越这等可造之才。是以,臣以为,还是先由李国维出任吏部主事一职为妥。”
秦牧还是不动声色,接着问首辅司马安道:“司马阁老以为如何?”
司马安是老人精,秦牧先问刘伯全,再来问他,意思不是明摆着嘛,李国维也是举人出身,何苦为此事再跟皇帝过不去呢。
于是乎,司马安便说道:“臣以为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