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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完忘情泉,不让你如烟......”秦牧哼着歌儿离开花厅,外面暮色已初临大地,后衙各处都燃起了灯笼。
他转过左边的回廊,后面的花园里一片灯火通明,除了杨芷和云巧儿外,连陈娥和那三个侍妾也在,几人似乎正在焚烧着什么。
秦牧好奇地转过假山,上前问道:“娘子,你们在这干嘛?”
“哦,夫君想是忘了今天是下元节了吧,妾身见夫君在花厅与马永贞二人谈公务,就没敢打扰,自个带巧儿她们来拜祭先祖了。”杨芷起身含笑解说着。
“今天是下元节?”秦牧有些愕然,喃喃自语着。
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上元节大部分人还知道是哪天,中元节许多人便拿不准是哪天了,下元节估计大部分中国人听都没听过。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后世的中国在继承华夏传统方面还不如韩国和日本,有些节日和习俗传入朝鲜和日本后,人家到二十一世纪还在一直沿袭着这些习俗,而中国人却把自己祖先的这些传统给忘光了。
下元节的来历与道教有关。道家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三官的诞生日分别为农历的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这三天被称为“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
下元节,就是水官解厄旸谷帝君解厄之辰,传说这一天。水官根据考察,录奏天廷,为人解厄。
而道教徒家门外均竖天杆,杆上挂黄旗。旗上写着“天地水府”、“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消灾降福”等字样;晚上,杆顶挂三盏天灯,做团子需三官。
这一天朝廷有禁屠,及延缓死刑执行日期的规定。
民间则要在这一天祭拜祖先,折红绿纸为仙衣,折锡箔为银锭,装入白纸糊的袋中,正面写“谨言冥宝一封、彩衣一身上献某某受纳”,下书“子孙某某百拜”。背面写“某年、某月、某日谨封”,俗称“金银包”,叩拜后焚化。
秦牧看着烧完的金银包有仙衣,有些惭愧地说道:“幸好有娘子记着,为夫........唉。”
“夫君不必如此,你公务繁忙,终日难得闲暇片刻,不记得也情有可原,这些事自应由妾身来打理,这仙衣和金银包都给秦家的列祖列宗烧好了。夫君就放心吧。”杨芷带着温婉的笑容,柔声安慰着秦牧。
她那贤惠的样子便是旁边的巧儿看了了不禁拉着她的袖子说道:“芷儿姐姐,你好.......好,呀,反正就是好......”
“抢我台词。”秦牧抬手嘣的一下弹在小丫头额头上,然后对杨芷笑道:“既然拜祭过了,就赶紧回屋,这天黑之后霜大,呆久了容易染上风寒。”
“你们也别站着了。赶紧回屋吧。”秦牧转身对陈娥几人说一句。便牵着自家娘子的手回屋。
巧儿跟在旁边问道:“公子,马大哥他们走了吧?董姐姐呢。怎么没跟公子一块过来?”
想到自己刚才把董小宛弄得娇吟出声.........他有点尴尬地说道:“嗯,你马大哥他们刚走,你董姐姐嘛......呃。在收拾.....那个碗筷吧。”
“嘻嘻.....公子心虚了,公子一定做坏事了。”
“岂有此理,竟敢污蔑本官,看本官怎么治你。”秦牧一把将小丫头抱起,扛到肩上就往屋里去,就象土匪抢个大姑娘回山似的。
巧儿却不怕他,娇笑不已,杨芷跟在后面心里颇有些感慨,巧儿也十二了(据她自己说的),而且长得十分漂亮,在这个时代,文人士大夫对这种豆蔻年华的美少女最是喜欢,大概也只有秦牧才会把她当儿女被宠着。
秦牧把巧儿放到榻上,抬手在她屁股蛋上来了两巴掌,才好象突然记起什么来似的问道:“娘子,为夫好象见你们在研究琴谱过,想来娘子的琴艺定是不差。”
“公子,姐姐何止琴弹得好,琴棋书画那可都是好得不得了,只是前阵子公子不在赣州,姐姐都没心思教人家。”
“巧儿别胡说。夫君莫听她的,妾身........”
“别谦虚,快取琴来,为夫要听琴。”秦牧哈哈一笑,又在巧儿屁股蛋上来了两把巴掌,豪气地说道,“我就不信了,少了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
秦牧后半句话让杨芷暗暗诧异,但她很明智的什么也没问,呡嘴轻笑着取琴去了。
董小宛无言地整理好衣裳,幽幽地发出一声长叹,为了冒家,她忍辱负重屈从于韩赞周,来到了长沙,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身体迟早会被秦牧占去;
只是她难以原谅自己刚才的反应,在秦牧花样百出的爱抚下,自己的身体竟忍不住起了反应,而且这种反应前所未有的强烈,让她几乎忘了身在何方,羞人的娇吟都脱口而出了,她真想一死了之。
董小宛独自一人浑浑噩噩地回到卧室,心中乱绪纷纷,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有琴声从隔壁传来,董小宛一听便知道,这是《鸥鹭忘机》的曲调。
这琴声清淡隽永,抚琴之人指法细腻娴熟,琴技不凡,把那“海日朝晖,沧江西照,群鸟众和,翱翔自得,浑然一派天机。”的意境通过琴声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听后让人仿佛置身于田园林下,听松风溪流,夜鸟虫鸣,心中变得纯正无邪、自然淡泊,以万物同尘,常无心以相随......
董小宛本是爱琴之人,心性向往那种山水白云间的幽居生活,此刻听到这曲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