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永贞!本官念你也算条汉子,今曰特来会会你!你若有胆,就出来与我这手下战上几个回合,若是打算做缩头乌龟,就赶紧滚回山上的乌龟洞去,做你的王八大王。”
秦牧率领一百人马,停在马永贞营寨一箭之地外放声大喊起来。一般而言,大军选址扎营时,寨前地势都比较空旷平整,以防被敌军摸近偷袭。
秦牧这一百人马,勉强算得上是骑兵的不过三四十,其余的不过是骑在马上的步兵而已。这种空旷的地形,对他非常有利,就算打不过咱总能跑得过不是。
秦牧开口就叫马永贞出来单挑,这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马永贞不出战的话,对他的威信将是极大的打击;
他若是出战,胜了,秦牧大不了掉头就走,反正他一百人马来敢来到寨前挑战,已经给他赚足了面子;
若是马永贞败了,甚至被蒙轲..........呃不,是蒙恬将军,若是被咱们蒙恬将军一刀斩在马下,那叛军将不攻自溃。
无论怎么算,秦牧都不亏。
马永贞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留给他的选择无非就是两个,出战,或不出战。以他的眼光看来,秦牧身边那员将领确非易与之辈,静坐马上却自然散发出一股杀伐气息,非百战余生之人难以养成这种强大的气势。
马永贞心知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心念疾转之间,他手下的头目黄志向秦牧冷笑着答道:“你是何人?也配来挑战我家将军,识相的赶紧滚!”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新任会昌知县秦牧是也!什么将军,你们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本官堂堂七品知县,恰是你们的父母官,你们身为子女,见了父母还不赶起出来拜见。”
双方隔着一箭之地对吼着,秦牧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细数来却是在情在理,可惜人家连裤子都脱了,还会跟你讲理吗?
“拜你娘的头,有本事你和我走两招试试,谁不敢谁是孙子。”
“反了,反了,竟敢这样跟本官说话..............”
“老子就是反了,你能乍嘀?”
可不,人家早反了,秦牧自嘲地笑道:“马永贞,算本官看错人了,你当初被迫落草,本官可以理解,原以为你算条汉子,这才来会会你,你不敢出战也就罢了,连声都不敢吭,也就这气量格局了,本官能平了顾宪成,就能平了你,咱们走着瞧!”
秦牧喊完,刘猛等人立即默契地配合着,不用废话,一个鄙视的眼神,一个高傲的姿态,就足以让营寨中的叛军难受的了;
当然了,秦牧军中也不乏向营寨做“嘘嘘”动作的人,一群大头兵,你总不能要求他们个个都象秦大知县这么高尚,这么纯洁,这么有风度对吧!
总之,秦牧打击对方士气的目的是达到了,他正要率军离开,敌军的寨门突然打开,营中的叛军潮水般涌了出来,前面有数骑,其中一个正是匪首马永贞。
趁对方立足未稳,秦牧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挥刀大吼:“兄弟们,给我上!”
锵!蒙轲长刀瞬间出鞘,寒芒暴射,一夹马腹,战马如腾龙出海,疾冲而出,他身后四十来骑紧随着杀出,一时烟尘飞扬,势不可挡。
秦牧望着他们冲出的身影,怏怏地收回战刀,其实,他真的很想喊“兄弟们跟我上”,天地良心,他真的很想!
但这世间所有的豪情壮举都必须有相应的实力打底,否则你丫的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
秦牧相信自己迟早有喊“兄弟们跟我上”的一天,但不是现在。
好在他是文官,留在后面“押阵”几十骑步兵都能理解。真说起来,敢象他一样到敌军营寨前压阵的文官还真没几个呢!相比之下,秦大知县这阵已经押得非常英勇了。
一阵弓弦闷响,敌军阵中一蓬箭雨腾空而起,蒙轲身躯前伏,长刀舞得寒光大盛,如同一部绞内机一般,将迎面射来的箭矢全部绞落,狂奔的战马四蹄飞扬,鬃毛翻卷,尾巴笔直,带着一溜黄尘义无反顾地朝敌阵冲去。
马永贞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同时驰马冲出,转瞬之间随便与蒙轲交错相遇,蒙轲力注双臂,势奔雷一刀横劈而出,那磅礴的气势仿佛能将泰山一斩两断。
“当!”马永贞迎来的大刀被劈了疾扬而起,虎口酸麻欲裂。他身体随压迫而来的千钧力道向后猛然躺倒,蒙轲的刀锋贴着他的额头暴劈而过,将他一缕头发劈得随风飞起,飘飘扬扬。
秦牧算是真正见识了蒙轲这种气摧山岳的威势了,之前的夜袭战,蒙轲根本没有遇上过对手,一路追着砍人时看着很威猛,但那种情况下即便是秦牧也能做到,与今天这种迎面生死博杀根本没有可比姓。
见马永贞一个照面便险些丧命刀下,叛军阵中传出一片惊呼声,纷纷放箭替马永贞解围。蒙轲只得挥刀绞箭,然后迅速掉转马头,再度向马永贞逼近。
一旁的黄志飞马来挡。蒙轲须发横飞,杀气冲霄,整个人立起之后长刀如晴天霹雳般划下,黄志全力举刀,仍是招架不住,“啊!”一声惨叫凄厉万分,蒙轲不但将黄志的刀劈飞,长刀还顺势将他半边肩膀劈开,血肉淋漓的黄志飞坠马下,几乎不诚仁形。
这时叛军大队人马也围了上来,十多支长枪一齐向蒙轲刺出,秦牧见蒙轲他们陷于与大股叛军缠斗之中,没机会再追杀马永贞,立即下令鸣金收兵,他手下就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