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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铁骑顺坡冲下,不断地加速,如风飞云涌,而尼堪的两千人马同样把战马的速度提到了极限,嗷嗷叫着冲来,尼堪已经孤注一掷,只有迅速击杀秦牧,才能力挽狂澜于既倒。
两军如怒海奔涛,对撞而来,近了,更近了,鞑子嗷嗷的兽吼,雪亮的马刀,森森的白牙,桀骜的眼神,暴起的青筋尽收眼底。
就在两军进入一箭之地时,尼堪暴喝而起,力挽长弓,三箭连珠,雷奔射来,射的不是秦牧,却是撑旗的牛万山。
好个牛万山,暴吼而起,精钢打制的旗竿在他手中运转如飞,巨大的旗面翻卷而下,赫然将尼堪射来的三箭尽数拍飞。
秦军顿时暴出雷鸣般的喝彩,便是鞑子箭雨袭来,漫空呼啸,意气仍不减分毫。
轰!两股奔泄的铁流如彗星互撞,一时天崩地裂,攻势之迅猛,如雷鸣闪电,激起的血花飞洒如幕,厮杀声令天地为之震撼。
蒙轲一柄长刀挟着开天辟地之威狂劈而下,尼堪挥刀来挡,“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声刺耳鼓,两马一错而过,尼堪凌厉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笑,狂刀一旋,势如闪电横砍向秦牧。
“找死!”秦牧长啸一声,巨阙剑疾扫而出,另一边,牛万山也怒吼如雷,精钢旗竿呼啸着扫来。
尼堪大惊,锵!一声铮鸣,沉重的巨阙剑斩过,尼堪的刀生生被斩成两截,抛射半空,他庞大的身躯顺势滑向马背一边,快着猿猴,避过牛万山那一扫之威。
尼堪万没想到秦牧的宝剑如此锋利,一击不中反而被毁了兵器,只有抽出铁弓硬挡接踵砍至的秦军刀枪,狼狈之极。
此时两军不断相互凿穿着。交撞之间,敌我双方不断有人落马,金戈铁马轰鸣如雷,刀光剑影飞舞如雪,惊沙入面,利镞穿骨,到处是血肉横飞的杀戮;
蒙轲勇不可挡,一把长刀挥霍横斩,一个个迎面之敌被斩成两断,血肠飞舞。郭云龙那双巨锤出则暴头。敌人的头颅就象被击爆的西瓜。炸裂飞散,令人惊心动魄。
而秦军之中,同样是落马纷纷,凶悍的鞑子掀动一幕幕的腥风血雨。一条条断肢残臂飞向天空,一声声惨叫动人心魄。
坠马之人不论生死,瞬间都会被暴乱的铁蹄踏成烂肉,坡上的战鼓再次响起,无数的战马在嘶鸣,白刃相交,宝刀摧折,每一个人都在浴血拼杀,天幕沉沉。腥风肃煞,败马号鸣向天悲。
在杀戮如潮有战场上,再一次响起了秦军那无限悲壮的歌声: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天下纷扰。何得宁康?
秦有锐士,剑有锋芒。
气吹昂月,力射天狼。
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凯旋归日,再贺我王。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粗犷的歌声有如天神怒吼,又象万兽嘶鸣,那面黑色的王旗在战场上高高飘扬,飞驰如电,秦军所有的血气都被激发了出来,赳赳如虎,争相杀伐,黑色的浪潮不断推进。
秦牧称王后,听从大臣们的劝谏,没有再亲入过战场。或许是知道自己亲入战场的机会越来少,或是这腥风血雨的杀戮激活了身体里的冷酷,他不断催动着战马,四蹄飞扬,逐渐脱出蒙轲等人的守护;
一个满脸虬须的鞑子自道有机可乘,凶猛的斜冲而来,闪烁的马刀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狂砍而来。
“秦王小心!”李式大喊。
秦牧不避不让,举着沉重的巨阙剑,暴啸一声怒劈而去,锵!宝剑直摧敌刃,余威不减,暴虐地劈入敌人的脸庞。
“啊!”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敌人那满是虬须的脸颊被劈下半边,白骨森森尽露,鲜血狂喷不止,高大的身躯斜翻落马,蓬!那只剩大半的脑袋瞬间被狂暴的铁蹄踏碎,脑浆飞贱。
“秦有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杀!”秦牧凭借着巨阙剑毕露的锋芒,又再砍飞前敌一条臂膀,敌人的鲜血喷了他一身,如同血人一般。
牛万山挥舞着铁旗竿,旗面翻卷如云,旗竿横扫劈挡,有若疯魔,“秦王威武!”随着他的虎吼,数千将士也是咆哮如雷,血气激荡。
天上日光黯淡,耳边风声呼啸,战鼓催人,蹄声如雨,杀声如潮,马鞍山在摇撼,长江水翻起红浪。飞扬的刀光,漫天的箭矢,倒地的战马,绝命的哀嚎;
呯!左边的一名士卒被敌人长长的马枪刺穿,那士卒发出一声狼一样的咆哮,弃去自己的武器,握住敌人的长枪;
后面的同袍狂冲而至,战刀带着无尽的愤怒劈入敌人脖子,把敌人的头颅整个劈得冲天飞起。在他吐气长啸一瞬,一支劲箭疾射而来,没入他的口中,在落马一刻,万般不甘的他带着无尽的仇怨,硬生生将战刀送入敌人的马脖子,敌骑轰然倒地,撞出大片烟尘。
在十里宽的战场上,黄尘卷送,硝烟弥漫,每一刻都有不计其数的人倒地,一片片鲜血染红了战旗刀甲,一个个烈士用生命写下了最壮丽的史诗。
群山幕幕,万马悲嘶,鬼神嚎哭,血染天穹。
催人的战鼓还在激烈的回响,无情的杀戮还在持续不断;
在这血与火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不断的前进,前进,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将所有的敌阵摧垮,你才能赢得生存的希望。
秦牧的王旗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激励着数万秦军前赴后继,奋勇当先。赳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