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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突然发现自己象只玻璃瓶里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可要展翅飞出去时,却处处碰壁。
刘猛根本没有救援滁州的意思,在滁河南岸扎下一个个营寨后,派兵马日夜巡视滁河。
三千骑兵分成几百人一股,分散驻在河岸附近的村庄里,轮流巡河,一但有警,一盏茶功夫肯定有几百骑兵杀到。
其实来安河与襄河之间,宽也不过二三十里,刘猛五万大军分守这段河,平均五六里就有一万大军驻防。
清军夜里偷渡小股人马过去或许有可能成功,但百十人马过河后,不但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往往立即就要面对十倍的秦军围攻。基本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如果想一次渡过数千人马,在秦军如此严密的防守下,绝对没有这种可能,多铎想尽了办法,利用夜色掩护,尝试了数次,都很快被秦军发现;
残酷的现实,急得多铎脾气越来越暴躁,手下将领稍不如意,就免不了被他一顿臭骂,弄得祖大乐、孙得功等人几乎不敢往他的大帐去。
偏偏这个时候,又传来滁州城下,秦牧与螯拜眉来眼去的事情。
秦牧当着城下上万清军的面,大肆赞扬螯拜忠勇两全,还承诺只要螯拜愿意化干戈为玉帛,立即赠送粮草,欢送螯拜北返。
多铎不算很蠢,能看出秦牧是想通过此举离间他与螯拜。
妙的是,秦牧也知道此计离间不了多铎与螯拜。他这么做只是给多铎提供一个收拾螯拜的借口而已。
多铎与螯拜,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和,还用离间吗?
当多铎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时,必定不由自主地想找个人来出气。或者想找个人来背负战局不利的责任。
秦牧不但善解人衣,也善解人意,及时给多铎送上了一个完善的理由。
多铎心情正十分暴躁,加上螯拜在滁州的攻势不力。秦牧一支思乡曲,红娘子一次火攻,便弄得螯拜士气低落,对此多铎万分不满,有了秦牧及时送上的这个理由,他立即就要将螯拜革职拿问。
宁完我连忙劝道:“王爷,如今战事不利,如果再问罪大将,我军士气只怕更加低落。王爷。使不得呀。”
在宁完我劝阻下。多铎勉强压住了怒火,但还是革去了螯拜的职,转而让他戴罪立功。
“我军粮草还能支撑几日?”多铎沉声问道。
“回王爷。这方圆几十里都搜光了,所得有限。目前我军粮草最只够支撑三日。”
“宁学士,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爷,刘猛既然没有渡河北上之意,咱们呆在此地也于事无补,不如立即回师,全力攻打滁州,一但打下滁州,同样可让各路秦军不攻自溃。”
“也只有如此了。”多铎想了想,说道,“传本王命令,让锡翰务必在明日之前,击溃宁远,夺取敌人粮草,要是明日他还没有进展,休怪本王军法从事。”
虽然南线与西线都难以渡河击敌,让多铎很烦躁,但有锡翰在来安河东岸,后路无忧,多铎并不觉得自己已经陷入重围。
确实,只要来安东岸锡翰的一万大军存大,多铎就不用担心过不了来安河。
只是宁完我总有股不祥的预感,他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己方已陷在圈套内而不自知。
出于谨慎,他提议道:“王爷,不如咱们移师东去,先全力攻下来安县城,等大军粮草无忧,再...........”
“再什么?你当刘猛这五万大军都是吃素的吗?咱们去攻打来安,刘猛还会干巴巴地守在滁河岸,不去解滁州之围吗?
还有西面的的李九,步骑加起来也有一万,此处离滁州不过几十里,刘猛和李九一但过河,多则一天,少则半日就能杀到滁州城下。一但让秦牧突围回金陵,咱们还有机会吗?”
“这.........”
“宁学士不必多说了,来人啊,传本王军令,大军立即起营,返回滁州。”
“喳!”
在来安,被多铎寄予厚望的锡翰开始出发了,六合县城到来安县城距离不过六七十里,宁远一万五千人马走了半天,离来安只有三四十里远了。
三四十里距离,锡翰的骑兵顶多一个时辰就能杀到,宁远绝对没有退回六合的机会了。
锡翰留下李国翰三千人马,继续围困来安,自己带着将近七千铁骑,如一阵疾风向东南飞驰而去。
然而,锡翰刚刚离开,来安县城北便轰然打开,一面苏字大旗,迎着呼呼的北风,冲出了北门。
李国翰为之大喜,说实话,连他这个汉军旗的人,也没把秦军的骑兵放在眼里,哪怕苏谨的六千骑兵一个未损,一比二,凭借大清铁骑精悍的骑射功夫,李国翰也有十足的信心将苏谨击败。
所以,他不但不阻止苏谨出去,还带着三千清军退到东北角,留给苏谨出城的空间,当然,他守在东北角,也是为了防止苏谨去给锡翰添乱。
在那面苏字大旗引领下,六千玄甲秦军纵马冲出北门,初闻萧飒之声,紧接着就象决堤的山洪,奔腾澎湃;鏦鏦铮铮,金铁皆鸣;
六千玄甲骑兵养精蓄锐了几天,出城后就象一群噬人而食的猛虎,毫不停滞地向李国翰的军阵杀去,万马奔腾,地动山摇,声震九霄。
城头的战鼓也隆隆响起,为骑兵兄弟助威,重鼓如雷,声传数十里,震得人血脉暴涨,一股肃煞之气顿时笼罩了四野。
“冲!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