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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聚宝门,已经被秦王正式更名为中华门。
本来按照历朝的惯例,定都之后总是要将所有城门都更改新名称,以宣示新朝新气象的。
不过秦王似乎不太在意这些。他只象征性地把聚宝门改成中华门便作罢。
满清内弘文院大学士赫舍里.希福带着两百多人的使团,在秦军押送下,走进中华门,扑面而来的繁华景象,让他感觉气温仿佛突然升高了不少。
摩肩接踵的人流,打点得华丽整洁的门楼,琳琅满目的商品,有如浪潮一般的人声,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生机勃勃的;
人们自信而乐观的精神面貌,与燕京百姓谨小慎微,走路都躬着身的样子判若云泥。
在燕京中充斥着衣衫褴褛的百姓,蓬头垢面的乞丐,卖儿卖女者随处可见。
而这些现象,在金陵城中根本看不见,希福四处扫视,满街寻找,竟真找不到一个乞丐,光这一点,就让他感慨万端。
这一路南来,希福着实听了不少秦国的新鲜事,比如他听说秦牧正让士民一起讨论一项养老政策,据说普通百姓只要每月交一点钱,到五十五岁之后,每月就能领到可观的养老金。
希福也算是饱读诗书的人,这样的事史无前例,秦牧竟然堂而皇之让所有士民参与讨论。
而从一路上的见闻中,他发现普通秦国百姓竟然挺相信这件事的,极少有人怀疑这是秦国朝廷在骗钱。
由此可见,秦牧在秦国百姓中的声望高到了什么地步。,
在希福看来,这明显是秦牧使的小伎俩,变相从普通百姓口袋中骗钱花,然而秦国百姓几乎没人疑秦牧的动机,光凭这一点。足以说明民心所向。
“咦,你们看,建奴,是建奴.....”
中华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惊呼让街上顿时开了锅一般,不计其数的民众闻声拥过来。
“真是,是建奴,这是怎么回事,这建奴竟敢来京城?”
“管他怎么回事,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
“别激动,别激动,没看到这些建奴是被咱们大秦将士押着吗?”
“我管他那么多,建奴杀了我爹。我跟他们不不共戴天。”
“对对对,打死他们!”
金陵城的百姓怒火瞬间被点燃了,菜头、砖头、石头,甚至有人仓促间找不到别的东西,竟顺手把手里的银子砸了出来;
希福等人很快被砸得鼻青脸肿。两百人中摔落马的不在少数,直接被砸昏过去的也有,一时间场面大乱。
负责押送的秦军将士也没想到刚入城就出现这样的情景,第一时间谁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希福一伙被砸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押送的将士才惊醒。
“乡亲们,住手。住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咱们堂堂天朝上国,岂能做这等事。乡亲们快住手吧!”
被李辰派来押送满清使团的千总程飞,连忙大喊起来。但他的声音淹没在无数的讨伐声中,根本没人听到,他又不敢下令动武,可谓是焦头烂额。
幸好江守县的衙役和五城兵司的兵丁及时赶到,不怕县官。就怕现管,秦军纪律严明,一向亲民,百姓们不怕秦军将士,但对城里的衙役还是有些畏惧的;
衙役们又是鞭子又是水火棍,虽然没有直接往百姓身上招呼,但普通百姓光听那鞭梢声就过敏,纷纷退避,场面才得到控制。
“赫舍里大人,你没事吧。”程飞出了一身汗,跑到赫舍里.希福马边问道,但那口气显然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希福气啊,指着一脸瘀肿反问道:“你说呢?有没有事?”
“哧!中气这么足,那就是没事了,这点瘀肿算个屁,老子平时训练三天两头就挨一回,上点药半天就不疼了。”希福不责问还好,这一责问,程飞越发不当回事,偷着乐。
“你........”希福气极,但突然记起此次来的任务,连忙收声。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满清已不是当初的满清,希福只能自认倒霉。程飞把他带到驿管,交给鸿胪寺的官吏接待,就算完整了。
第二天,希福被带上殿时,他远远看了秦牧一眼,这一眼让他很难忘。
秦牧给他的第一印象十分特别,乍看上去非常年轻,然而又莫名觉得他很成熟,那种气质仿佛三四十岁的人一般沉稳,使你瞬间又不得不推翻自我对他年龄的初始判断。
这种观感让秦牧象迷团一样,让人看不清。
更让他诧异的是,秦牧在殿上竟然配剑,这或许只有在先秦时期才有的现象,竟然出现在秦牧身上。
而殿中部分大臣竟然是坐着,这也是他意想不到的。
希福有求而来,他把姿态放得极低,一进殿就大礼参拜:“外臣清国内弘文院大学士赫舍里.希福叩见秦王,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的秦国大臣一齐看着他,见满清使者如此谦卑,有的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有的人露出了卑鄙的神色,象司马安等人则是若有所思。
秦牧脸上则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片平静。
说难听点,希福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果用文艺小青年的说法,那就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所以希福再谦卑,也没有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
希福三拜九叩之后,却听不到秦牧有所表示,他强忍住没有抬起头来看,过了须臾,才听到殿上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