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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将白云绣在蓝天的胸襟上,天使把你的身影绣在我梦中,婉约如你,水一般的清灵,苏绣一样细密的情丝,凝眸皓腕,一针一针绣出你我的缘分..........”
秦牧难得文艺一回,手上拿着一个香囊,一边端详,一边轻诵着。
香囊上绣着一双鹊儿,站在含苞欲放的花枝上,一只正昂首啼叫,一只侧头相视,图案生动逼真,绣工细密灵秀,栩栩如生。
嗯,为什么不绣鸳鸯呢?不都时兴绣鸳鸯的吗?
好吧,喜鹊似乎也带着些爱情的意味,可我还是喜欢交颈鸳鸯,决定了,下次不绣交颈鸳鸯的话,一定拒收,哪呢,拒收是不是太伤人了?
“公子.........咦,谁绣的,好漂亮哦。”巧儿那清脆的声音就在秦牧背后响起,轻咦一声之后还突然拔高,把正在意银当中的秦牧吓了一大跳。
“岂有此理,臭丫头你竟敢偷窥。”
巧儿见他真被吓着了,香囊都掉到地上,连忙缩了缩小脑袋,再也不吱声,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少装模作样,本县还冤枉了你不成?”
点头,紧接着连忙摇头,同时迅速后退一步。
但她动作还是慢了些,秦牧一个暴粟比精确制导的飞毛腿还要精确,分毫不差地命中了她的眉心。
“臭丫头,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偷窥,烤了吃。”
“我没有。”巧儿那樱桃小嘴噘得老高。
“还敢说没有,你上次偷窥我裸睡,是有前科的,我的身心因此蒙受了巨大的创伤,几乎无颜再活下去...........你你你..........你给绳子我干嘛?你想干嘛?”
“喝药不夺瓶,上吊就给绳,这是公子说的。”神奇的巧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绳子来。
“你你你.........反了,反了,抬臀。”
“嘻嘻.........”小丫头跟在秦牧身边久了,被宠坏了,她轻灵地闪到门边,回过头来俏生生地问道,“公子,这香囊倒底是谁送你的嘛?”
“凭什么告诉你,臭丫头。”
“公子说嘛,你告诉我,我就着摸出一封书信来对他晃了晃。
秦牧好生奇怪,什么人会给自己寄信呢?那玉漱公主托人送来香囊,没见有信啊。
“好啊你,你不但偷窥见本官裸睡,作为本官的机要秘书,还私藏本官的书信,简直是秃驴打伞,无法无天,当本官治不了你吗?”
“这信又不是公函,来路不明,作人公子的机要秘书,人家当然要先检查清楚,万一有人在信里下毒怎么办?”
秦牧怀疑她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如此富有创意的想象力让他无言以驳,只得妥协道:“好吧,香囊是你芷儿姐姐托人送来的,快把信给我。”
“哦,我就知道,绣工这么好,一定是芷儿姐姐绣的。”巧儿走上来捡起那香囊仔细端详着,看也不看秦牧一眼,手上的信却能准确送到秦牧手上。
信不长,字体娟秀,这是李香君从太平府寄出的一封书信。
秦牧反复看了两遍,心中既喜又惊,喜的是李香君竟然自己往会昌来了,他的一番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惊的是她一个弱女子,长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这路上不平静,万一出了差错岂不是让人遗恨终生。
他抬起头来时,发现小丫头的脑袋就凑在旁边偷窥,若是平时,秦牧少不得赏她个暴粟,此时却没心思跟她计较了。
“我就说嘛,这信果然有毒,公子都傻了。”
对小丫头的鉴定结果,秦牧又好笑又好气,敲得她抱头鼠窜后对外头的护卫大喊了一嗓子:“二子,快去通知苏谨,让他立刻来见本官。”
“回大人,苏谨在带兄弟们练骑战,大人请稍候,属下这就去传他过来。”
苏谨现在是秦牧那一百骑兵的百总,大同府人,骑术精湛,一百骑兵充入千户所后,一直是由他在训练,而这次秦牧选中他,让他带队去接李香君,也正是由于他骑术好。
满身是汗的苏谨匆匆赶回县衙,见了秦牧纳头便拜:“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你立刻挑选十个人,替本官去接一个人,务必把人安全接到会昌来。”
秦牧详细吩咐了一番,并亲自将他送出府衙,望着他纵马而去,心里总算安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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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城破,楚王被张献忠煮而分食,天下震动,崇祯连下了数道旨意,逼驻兵九江的左良玉率军夺回武昌。
左良玉虽然拥兵自重,但还不想背上反贼的名头,崇祯已连下数道圣旨,再不动弹一下无异于告诉天下人,他左良玉眼里根本没把崇祯当回事,这与扯旗造反还有什么分别?
但张献忠占领武昌之后,兵力迅速增长,如今已坐拥二十万之众,左良玉心存顾忌,不想与张献忠硬碰,便以筹措粮饷为由,纵兵在九江一带大肆抢掠,这样既可拖延进兵的时间,又可以发一笔横财。
得了便宜还可以向朝廷叫板:看,朝廷没有粮饷给我,我不但要作战,还要自筹粮饷,我容易嘛!
左良玉在九江拖了整整一个月,才引兵缓缓西去,李香君一行也在东至县滞留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