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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秦牧如无必要,很少到皇极殿去召开朝会,有什么事情,涉及什么部门,他通常就将相关部门的官员招到养心殿,小范围的讨论之后,若是事小,则迅速解决,若事大,才会放到朝会上去讨论。
太仆寺卿杜风原名杜牧,和唐朝的大诗人杜牧同名同姓,为了避秦牧名讳,他才改叫杜风。这天一大早,他就捧着一份奏章前来求见。
这次太仆寺卿,两个少卿,包括下面的员外郎基本都随驾前来北京了,在朝中各个部门中,太仆寺是唯一一个“倾巢出动”的部门。
太仆寺为掌车马之官,皇帝出巡,扈从车马杂物皆由太仆寺总管。除此之外,太仆寺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职责,那就是掌牧马之政令。
南方没什么牧马,消灭满清时,光是在辽东,就缴获了大量的马牛羊驼,关内缴获的也不在少数。这就不难理解,秦牧北上,为什么让太仆寺倾巢出动了。
杜风满面春风,进殿抱圆一揖,拜道:“臣杜风,参见吾王。”
“杜卿免礼,来人,赐坐,赐茶!”
这是秦牧的惯例,在偏殿召见大臣时,从三品以上的官员,赐坐,赐茶;
从四品以上的官员赐坐不赐茶。
五品以下的官员,对不起,你得再接再厉,作出更多贡献才能,座位和茶暂时都没有。
“谢吾王。”
以前杜风能到御前奏对的机会少,所以他虽然高居从三品的寺卿之位,但从未有机会享受过这份殊荣。今天是第一次,他面上的春风更盛了。
谢座接茶之后,他连忙把茶杯放到一边的檀香木镂花小几上,重新站起身揖道:“启奏吾王,此次缴获满清的各类牲口,臣及太仆寺属员已经紧急统计出了一个大致的数据,请吾王过目。”
杜风将奏章高举过顶。小太监连忙上去接下呈到御前,秦牧向杜风抬手示意他坐回去,然后翻开奏章。
奏章上明确地列着:马28万匹,牛53万头。羊241万头,驼13万头。
这数字,关内的是由太仆寺自己统计,辽东的是由蒙轲、宁远他们汇总上来。主要包括的是从女真人手上缴获的数量,不含辽东百姓、以及科尔沁牧民所拥有的数额。
秦牧知道,纸面上的这些数字虽然简单明了,但要得到这些数字,太仆寺官员却是费了千辛万苦的。
秦牧看完后欣慰地说道:“杜卿辛苦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统计出一个大致的数据,这对赶在入冬前。安置好这个牲口极为关键。太仆寺所有官员这次都功不可没,本王甚为欣慰,甚为欣慰啊。”
杜风一听到这声夸奖,这阵子所有的劳累顿感都值得了,他再次起身拜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本是臣等职责所在,臣等不敢居功。”
“杜卿坐,坐,不必来回施礼。”秦牧并非只是口头赞赞,他对现在朝廷各部的高效率是真的挺欣慰的;
当然了,在历代立国之初。朝廷机构的效率通常都比较高。秦牧对此又比较重视,大秦各个机构的运行之高效,确实是很让人满意的。
“杜卿啊,如此多牲口,如何管理,太仆寺可有切实可行的方案。此事不比其它,一但无法及时妥善安置,牲口是要大量死亡的。”
“启奏吾王,短期安置的方案臣已经布置下去了,所有缴获的牲口。臣保证都能安然度过今冬,不过.......”
“杜卿有什么难处不防直说吧。”
“秦王,之前我朝虽然也有不少战马,但都已划归军中使用,太仆寺实则空有掌管牧政之名,而无其实。所以太仆寺属员虚缺过半,如今我朝拿下了辽东,少不得要设官监牧场,以保证军中战马供需,所以急需充实太仆寺属官缺额。”
秦牧颔首道:“这一点杜卿放心,本王这就传旨吏部,让吏部铨选一派能员,先充实太仆寺。杜卿掌理太仆寺,责任重大,不知对马政有何建言?”
杜风来之前,便料到秦牧会问起马政之事。
马政对历朝历代而言,都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骑兵的作用,是步兵难以代替的;
一个朝代对西北的控制力的强弱,在很大程度上取缺于这个朝代的马政优劣,因为没有充足的战马,靠步兵去控制西北那些辽阔的边境,不但耗费巨大,而且成效低下,面对游牧民族的骑兵,往往只能被动挨打,而无从灵活反击。
这些事情,作为掌管马政的太仆寺卿,当然不能不察。
杜风准备充分,神采奕奕地答道:“启禀吾王,臣纵观汉唐宋明之马政,汉、唐、明三朝大体上不缺牧马地,战马的保障也比较理想,其马政大体上也比较粗放,弊端不少。
反而是两宋期间,因缺少牧马地,在马政方面花了很多心思,方方面面管理得也比较精细,尤其是在宋初,虽无牧马地,但通过这些策略,官马数量竟能达到二十多万匹,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所以臣认为宋代的马政特别值得借鉴。”
一听杜风这话,秦牧就感觉他不是无的放矢,不光是在古代,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纵观世界,通常一些大国的政策和管理都比较粗放;只有象新加坡、日本、韩国这些小国而比较发达的国家,其方方面面才会做得尽可能精细。说是逼出来的实不为过。
宋代大致同理,因为没有牧马地,那么只能挖空心思去制定完备的马政,以尽可能保障战马的需求。
“嗯,就请杜请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