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说完,将一封信塞入秦牧手中,车帘一晃将车内遮得严严实实。
秦牧捏着那封信有些怔忡,李香君竟然提前料到杨廷麟准备好了雷霆闪电等着自己这片云?
还预先给杨芷写好了书信?
这书信里说什么呢?
会不会让玉漱公主打翻醋瓶,瞬间化身恐龙呢?
这信是送还是不送?
一连串问题在秦牧脑海中缠绕,让他有些绕不过来。
“秦大人,我家老爷让您进城一趟,小的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杨兆财的声音终于把秦牧从满脑浆糊中拉回现实,他轻咳两声,义正词严地说道:“何须尔等守候?本官既然到了赣州城外,还能不进城拜见知府大人吗?尔等如此守候,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连这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呢。”
“这........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还望秦大人莫怪。”
杨管家活了五十多岁,今天算是开眼界了,这位姑爷偃旗息鼓,谁还看不去他打算玩“飘过”啊。
再听他这番义正词严的话,杨管家终于明白什么叫先下手为强,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
外强中干的秦大知县摆了一下威风,也顾不得拆李香君的信,便交待朱一锦匆匆送进城去,怎么说呢,李香君既然预料到了今曰之局,想出来的妙计想必管用,秦牧相信她是不会害自己的。
进城时,秦牧按照李香君的嘱咐,慢慢地走,只盼着自己还没到,未来的媳妇儿已经将她老爹给摆平了。
城内已经不象原来那样满街都是衣衫褴褛的难民,百姓脸上多了一份从容乐观,商家小贩的叫卖声也欢快多了,街边的哭声少了,笑声多了,这就是秦牧再次踏入赣州城最直观的感觉。
杨廷麟虽然在军事上是外行,在治理民生方面却是难得的能员,他先是向朝廷奏请,减免了遭受过兵灾的五个县两年的赋税,再精打细算,把秦牧从顾宪成手上缴获的钱粮都用到了刀刃上,硬是把这艰难的局面给维系下来了。
光是这一点,秦牧就由衷地敬佩,自己只治会昌一县,若不是有那笔“截留”的财宝,还在周田挖出了岩盐,还利用霍胜、马永贞,把会昌搞成了一个特殊的小环境,不用受别人掣肘,能不能保证千疮百孔的会昌稳定还两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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