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郝思文之言,关胜冷哼了一声,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断不可乱,你等公然占据山林,反叛朝廷便是大不敬,关某乃是三国武安王关云长嫡系子孙,忠义为本,身受皇恩,自然要对你们这帮逆贼斩尽杀绝,如今关某乃是阶下之囚,败军之将,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关胜话音刚落,旁边的呼延灼便走了过来,朝着关胜一抱拳说道:“关将军可还记得在下?”
关胜看了看呼延灼,说道:“铁鞭王呼延赞的后人呼延灼,关某自然是认得,没想到将军也自甘堕落,如此的贪生怕死,投靠了反贼,倒叫关胜不耻。”
“关将军,我呼延灼是铁鞭王的后人不假,但是,将军你是武安王后人,我也不是凭空出来的,将军你自诩清高,自诩忠义,难道我等便是那等小人了吗?当初我呼延灼也是一腔热血,领着大军出征,到后来呢?朝中奸臣拿我呼延灼当做有狗,替他们卖命,将功劳据为己有,那青州知府慕容老贼居然上书朝廷说我通敌卖国,我呼延灼没有什么大的度量,我在前面出生入死,他们在后面算计着我,要至我与死地,若是关将军该如何去做,认命?等死?我呼延灼做不出来,做不出这等卑躬屈膝,干做有狗的事情来。”听得关胜的挖苦,呼延灼登时怒气便冲上了头顶,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关胜听出了呼延灼话里话外对自己的讽刺,想要反驳但是又说不出口,呼延灼的经历关胜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当时还为此大发雷霆,大骂奸臣误国,换做是自己,也不能够忍受这一口气,任何一个武者都是有些傲骨的,尤其是武艺大成之人,更是受不得半点的侮辱和陷害。
看得两个人剑拔弩张,晁盖走了过来,拍了拍呼延灼的肩膀,呼延灼狠狠地瞪了关胜一眼,当下坐到了一边,晁盖说道:“关将军,晁盖想问将军一个问题,还请将军回答?”
“说。”关胜崩出一个字。
晁盖没有生气,依旧是面带笑容的说道:“将军一直以武安王关云长作为标榜,关二爷的确是忠义的化身,亘古一人,忠义无双,可是将军有没有想过,关二爷奋斗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便是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可是如今呢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贪官污吏多如牛毛,这跟东汉末期有什么区别?关将军一心为大宋朝廷尽忠而做奸臣的有狗,打手,将军日后有何见面再见武安王关二爷?”
晁盖之言字字句句都打在了关胜的心头,关胜一时间愣住了,心中对忠义的理解第一次有了松动,晁盖说的对吗?一点没错,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自己一直坚守多年的信条错了吗?关胜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关将军莫要自误,何为忠义?上不愧对于天,下不愧对于地,忠于人民,忠于民族,而不是忠于某一个姓氏,将军如果还是不愿意入伙梁山的话,我等也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现在就可以送将军下山。”晁盖又说道。
关胜听闻晁盖之言,依旧是混沌的表情,显然他还没有想清楚,当下关胜定了定心神,说道:“哼,你等巧言令色,关某岂能让你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