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此时的李浙一手搭在儿子肩上,脸有沉重之色,“你不是他对手,不要再在此丢人现眼。”李浙接住儿子时,看出对方意在推飞李弈,并无伤人之心,已经从对方力量运用得恰到好处这一点,猜测出对方绝非省油的灯,慎重地制止了儿子的愚鲁举动。
蔡元早已爬起来,见到眼前变故,眼神直,心中不禁在自鸣庆幸:“这小子真邪门,幸亏刚才摔了一跤,没抢先出手,不然被打飞的人将会是我。”
聚集在一到看热闹、聚赌的食客们一片哗然,因为刚才的一幕完全出了他们的想象,知道自己都押错了宝,注定血本无归。
很多的人只下了小小赌注,即便输了也无关痛痒,他们更多的心思是放在看热闹之上,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中:
“没想到平常以打架出名的小霸王李弈,竟然经不起对方轻轻的一推!”
“更让人意外的是东鳄帮右坚堂的李香主会亲自驾临!”
“儿子被打飞,做老爹的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那位白脸小哥身手竟如此了得!”
“这回真的有好戏看了。”
李浙虎目环视四周,觉在场有不少人,况且连老对头的儿子蔡元也在其中,这个脸他右竖堂绝对丢不起,所以他必须要从对方身上把这份颜面夺回来。
李浙双手负背,缓步走向上官睿这边,他的步履稳如泰山,全身散了威武霸道的逼人灵气,如一头步向猎物的雄壮狮子。
“原来是李香主,真是久仰大名。”上官睿从食客的议论声中得知眼前之人是右坚堂香主李浙,猜测对方身为一堂之主定然深明事理,抱拳作揖:“此事其中有着天大的误会。我们是海宁戚四爷的朋友,方才卓小姐不幸遭奸人暗算身中剧毒,碰巧被我遇见,因事出突然只能把她暂且送到这客栈来休息,眼下戚四爷已经去了请大夫,相信很快就会回来。”
“笑话,在我东鳄帮地头试问谁敢暗算二小姐,更加荒唐的是你救了二小姐为何不直接送到东鳄帮而是把她藏在客店这种污垢之地,真把我李某人当成三岁孩童般好哄骗吗?”李浙并没想到事情的复杂性,只把上官睿的话当成鬼话连篇。
纬正知道卓嫣仍在昏迷之中,就算让李浙见到面也难洗脱嫌疑,希望李浙等人看在戚四爷的情面上暂且罢手,“李香主我这位兄弟所言句句属实,请香主相信。如今戚四爷确实去了寻医问药,待他回来你们一问便知究竟。”
李浙向来爱面子,儿子被人打飞了,如果他这个做老爹不讨回公道,日后他们右坚堂定会被别人笑话,所以他一心意在要为难上官睿,只见他负在背后的双掌已成淡蓝之色,一个跨步已逼近上官睿,无情的一掌当头拍落。李浙外号大开碑手,这一掌他只用了五成功力,但自认为已经足够打垮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小子。
上官睿见李浙父子蛮横无理的脾性如出一辙,他也不甘未弱,同是简单的一推手,举掌击在李浙的大掌之上。
两股强暴的灵力互相撞击,产生出猛烈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劲风把在场中的人丝与衣带刮起在飘在空中。
上官睿与李浙两人各倒退两步才把余劲完全抵消。
在场之人见状无不大惊,李浙这大开碑手,以双掌劲力刚猛霸道见长,开碑劈石如碎豆腐,他们没想到眼前少年如此轻描淡写地正面接下了李浙的铁掌。
而最为震惊之人非当局者李浙本人不可,他如今身负圣灵境界第四阶段的修为,刚才还欺对方年少本以为一掌可将之重创,如何想得到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铁掌,被对方硬扛了下来。
在一旁的蔡元已经和李弈站在了一起,蔡元震惊之余,故意摇头叹息:“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打不倒,岁月无情,看来大开碑手威力不复以往。”
李浙闻言气得紫红了脸,有点老羞成怒,使出全力攻了过去。
经过刚才的较量上官睿已看出对手修为已是圣灵第四阶段的高手,灵力在己之上,但他俨然不惧,使开文始派的上成武学与对手奋战到底。
纬罡见上官睿尚能应付得过来,因怕生出更多的事端,不敢贸然出手相助,只在旁无声的压阵。
这个小小的醉翁楼在接二连三的高手激斗之后,场中的食客多数已经自保鸟散而去,只留下一些胆大好事者缩在酒楼的一角图看热闹。但堂中隔了一张桌子相对的两张餐桌上依然分别坐着一人,他们由始至终都没被外界的变故动容,只是在自顾自的进餐。背向窗边而坐的是个容貌清癯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作书生打扮。对面坐着的人也有四五十岁年龄,是个浓须体健的大汉。
中年书生每隔一阵子就会剧烈的咳嗽一番,一桌子的佳肴未动一筷,只是自顾自的饮酒,仿佛这酒就是能消减其痛苦的灵丹妙药。
浓须大汉则是左右开弓,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拿着猪蹄子,大口大口地吃肉,桌子上的两只大肥鸡和一只粗壮的猪蹄子很快被啃得只剩下两堆华山般高的骨头。
中年书生把酒壶最后一滴酒倒入杯中,举杯惬意地一饮而尽,终于话:“留下你从诸葛家带走的东西,否则这一顿将是你最后的午餐。”他话音刚毕,又是一阵急喘的咳嗽。
“有本事尽管来取。”大汉一句话未说完已将桌面上重有百斤的大圆盾掷飞向书生这边。
圆盾的边缘如刀刃般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