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好奇之色洋溢在其天真稚嫩的脸庞上,“云大哥,刚才林将军与贼杨北府单打独斗时,何故你会连连摇头?”
“或许是方才林将军有多次可取胜的机会都白白错过,我深感可惜,故不自禁的摇头叹息。”段熙云当时全神观战也没在意自己曾有摇头,更没察谢玄竟在注意自己。
“你是能被选上少阳宫学艺的天之骄子,武艺肯定相当了得,既然你能够看出林将军忽略胜杨北府的关键,那么你应该能战胜杨北府对吧?”谢玄惊奇地追问。
“如果刚才比武杨北府没有刻意隐藏实力,是他的全部能耐的话,我要胜他也非难事。”段熙云观两人阵前单挑,对杨北府的功底已有所了解,才有信心说出这句话。
“太好了,既是如此若你能相助,要降服黄石寨匪贼就十拿九稳了。”谢玄虽胸怀过人谋略,但毕竟年幼,闻得此信喜欢得他跳了起来。
“降服黄石寨匪贼十拿九稳!难道他已经想出胜黄石寨之法?”段熙云与紫阳闻言完全处于愕然之状,他们没想到连英明的谢安都头痛得束手无策的事,竟被眼前孩童顷刻想出解决之法!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谢玄案桌上的画卷,上面分别画着杨北府、唐八彩、宋季平三人的画像,看眉宇和衣饰与真人也有八九分相似,两人都在猜测或许这画卷正是破敌关键。
“你画他们的画像有何用处?”段熙云满脸疑云。
“怎么样,画得像吗?”谢玄忽略段熙云问话,年少的他丝毫不懂得谦虚,脸蛋上全是得意的神色。
“杨、宋两人画像已无瑕疵,但唐八彩的却有纰漏,他真人是八字胡,下巴尖有颗小肉痣,而画像中人却没有。”段熙云细看画像察觉画中人与自己记忆中的有些许不同,于是直言指出。
[“没想到小云与本座看到的一致,这小子眼力又进步不少。”紫阳还没开口段熙云已经说出画像的不足,心中惊叹他的成长神。]
“云大哥果然眼力惊人而且观察入微,如非得你提醒险些误了大事。”刚才对方对战时唐八彩只在寨门上督战不在阵地上,他所在位置距谢玄处甚远所以谢玄没看到这点,此时的他对段熙云的仰慕之情进一步加深。
“不过是一幅画会误什么大事,难道这与降服黄石寨有关?”段熙云见对方说得越来越紧张神秘,马上追问缘故。
“现在先不忙多说,你与我同去叔父处,待会自会知晓。”
于是谢玄与段熙云同到谢安歇息的营帐,其时夜色已经降临。
营帐内谢安正与金明在谈话。
谢安想法与段熙云起初想法一致,这个无情的侄儿半天也未见前来问候,咋见到谢玄,不禁心中有气,责备道:“叔父箭伤在身,你这小子不闻不问,全无良心,真是白养了你这个不孝之人。”
“叔父不必动怒,侄儿如今前来,正要献上能治好箭伤的良方。”谢玄知叔父心思,嬉皮笑脸地道。
“你不懂医理,何来治伤良方?”谢安向来知此子鬼灵精,见他这副嘻笑模样知他肯定又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孩儿虽不懂医理,但却想出了能取黄石寨之法。”
“竟敢大言个取字,为父倒想听听你想到的是什么馊主意?”谢安正时刻为此事烦扰,谢玄之言正说中了他的心事,迫切地问。
谢玄推开刚才所画的画像,手指着上面之人,“我们先在军队中寻到三个相貌、身材与杨北府他们相似之人,乔装打扮后待命。然后命林将军在山门前叫阵,诱杨北府出战,诈败,杨北府自持勇武定会承胜追击,我们在中途埋伏好人马将杨北府等人牵制住,等到天色变暗时乔装成杨北府与宋季平的两个将士带领一支穿着山贼装束的人马骗取寨门内的唐八彩开门,等山门大开时将士们一涌而进将唐八彩拿下,寨内众贼还不乖乖投降。之后我军再在寨中埋设好刀斧手,待杨北府回山寨时,假唐八彩也派上用场故作谨慎的放山贼人马入门,杨北府疏于防范时,刀斧手一同围上不怕拿不着他。”
谢安听计不禁连连点头,心中暗暗叫绝。
“如此便能在伤亡流血最少的情况下降此顽贼,此计确实高明,果然是虎父无犬儿。”一旁的金明也竖起拇指声声夸妙。
[“小小年纪便能在顷刻间想出此等惊人计谋,此子将来必是将帅良才,国之栋梁。”向来高傲的紫阳也一改往常的吝啬,暗自称赞。]
“此计虽妙但也有两处漏洞,一是杨北府非愚蠢之辈如何能诱他深入追击;二是唐八彩目光如炬单凭两个陌生的将士如何骗得过精明心细如尘的他乖乖开门?”谢安赤条条地指出计策的不足之处。
“要诱杨北府不难,叔父可命孩儿挂帅,三军又尽显散漫,杨北府以为你受伤欺我军中无人,他必然会自大狂妄,只要林将军开始时在阵前言语相激,他必穷追不舍。剩下主要是这个棘手的唐八彩,要蒙骗他确实不易,但方才杨北府在阵前说话时的声调、神情、动作孩儿已经牢记在心,只要寻得相似将士经孩儿亲自多番教导,定能学得七八分相似,加上其余将士互相呼应,再配合昏暗的天色,要骗过胜利在前,正在沾沾自喜的唐八彩又有何难。”谢玄每个细微节点都思考得非常周全,回答得头头是道。
[“谢玄谋略惊人,才智堪比孙鬼,他才是真正的天才!”段熙云总听到别人说他是天才但若论智慧自己自认远远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