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家老太太让你特地来请我过府出夜诊的?”白娉婷抬头挺胸,双手负着在背后,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还是你家老太太答应我去帮她割掉一点点肠子了?”
“这……这……”裴锦澜先是迟疑,随后马上点点头说道,“对,对,对,还请郡主郎中快些上路。”
白娉婷一看裴锦澜这厮眸光闪烁,心中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具体的事情如何?她还不知晓,还是尽快随着他去归伯侯府走一趟吧。
“好吧。”白娉婷也担心琉璃郡主,不管如何,那是自己给她出的苦肉计,别给这渣男整成残疾了。
面对白娉婷如含霜染冰一样的冷冰冰的眼神,让裴锦澜觉得奇怪,自己和这朝安郡主素无交集,她做什么看见自己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吃了他的血一样的凶狠眼神,莫不是自己这么晚来请朝安郡主出夜诊扰人清梦了?
于是裴锦澜缩了缩脖子,忙翻身上马,然后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两个丫头也上了叶雀驱使的马车上。
马车上,白娉婷对着凝香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捂嘴笑。
凝香,沉香也捂嘴笑,自然不好让马车外随行的裴锦澜知晓他头上身上的鸟粪是白娉婷的主意。
“主公,刚才夫人让凝香搜集一兜的鸟粪往裴世子的脑袋上砸上去了。”鬼三下跪着禀报给张润扬听。
“倒是娉婷的作风,就我说,娉婷这么做还不够心狠,这样吧,你们几个一道忙一些,给我把咱们院子里所有的鸟粪,马粪收拾收拾,然后一股脑儿扔去归伯侯府,不把归伯侯府给弄个臭气熏天,都别给我回来。”张润扬闻言非但不生气,还宠溺的含笑道。
妈呀,要怎么样?才算心狠?
鬼三无语望天。
但是再怎么样无语,也得按照主公的吩咐去做。
张润扬心道:我的媳妇儿做什么都是好的,你要用鸟粪对付渣男,我做你相公的怎么好落后,就用个鸟粪还便宜了那一家子。这样吧,咱加个马粪还凑合吧。
“鬼三,你们动作快点!这事儿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办好,越快越好,别看着我好像显得我很邪恶的样子,我跟你说裴世子那个混账东西,他欺负了你们夫人的好闺蜜,他啊等着被你们夫人恶整吧!”张润扬眼神亮了起来,唇角的笑容阴森森的可怕。
“是的,主公,属下们一定不辱使命!”鬼三只得下跪点头告退,然后带着鬼四等武林高手分两拨,一拨去林子里掏鸟粪,另外一拨去马房奋斗捡马粪。
此时张润扬也已经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信件,不过,他为了稳妥起见,还又看了一遍琉璃郡主写给白娉婷的信,方才骑马去了宁安侯府。
当白娉婷跟着裴锦澜到了归伯侯府门口,才让叶雀停下马车,她轻盈利落的跳下了马车,在看到满身狼狈的裴锦澜后,似诧异的说道:“呀,裴世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约走近你越发觉得很臭呢,你……你是不是先回房去换身干净一些的衣服,反正我也去过你们老太太的嵩寿堂,要不,我自己带着丫鬟们进去给你家老太太诊治了吧。”
裴锦澜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咦,确实很臭,是以,他的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扭头看向白娉婷,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这一身的鸟粪八成和朝安郡主脱不了干系。
可是自己没有证据证明那鸟粪就是朝安郡主派人做的手脚,人家没有在鸟粪上写名字啊!所以裴锦澜这个暗亏可是吃定了。
“我这还不是在你们张府门口那边被鸟粪弄脏的。”裴锦澜俊魅的面容上,细长的瞳眸之中迸射出冰冷的光芒,狠狠的开口,其实这话也是在试探白娉婷。
“怎么可能,我们张府的洒扫婆子小厮哦都一个个特别的勤快,周围很少有栖息的鸟类的,哎呦呦,该不是裴世子你中邪了吧?”白娉婷才不鸟他,不就一个世子而已,她还是皇上御封的郡主呢,怎么都比他来的尊贵!
“你——”裴锦澜闻言,眼神倏然深暗,唇角紧抿,周身一瞬间涌动起凌厉的煞气,手指下意识的紧握起来。
白娉婷自然也感受到了裴锦澜此时的杀气腾腾,不过她才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呢。
“裴世子,本郡主站的脚都酸了,你莫非不想要我去医治你们府上的老太太了,那这样也好,我呢正好很困很困,恰好回去睡觉,凝香沉香,咱们回吧,谁让裴世子他不欢迎咱们呢!”白娉婷故意这么说道。
裴锦澜一想起父亲威胁自己的话语,马上只好脸色一变,于是他堆起笑容,对白娉婷拱手作揖道:“郡主郎中快请,我刚才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吗?”
“哼!”白娉婷毫不迟疑的白了他一眼,心道,渣男,回头一定要找人修理他一顿。
裴锦澜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么凶巴巴的女人幸好自己没娶她,否则一定被她吃的死死的。
这么一对比,裴锦澜又觉得琉璃郡主比白娉婷好太多了。
但是此时他仍旧一点后悔的迹象也没有。
嵩寿堂,一排五间的正房,一色的琉璃瓦,水磨墙,雕花花窗,有点似江南园林的造景。
院子里的廊檐下挂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笼,还在院子里栽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虽是秋天,仍然葱郁可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