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沐泽果然如良岫所言在一个半时辰之后前来崇岫宫为良岫诊脉,查问她的情况之时,龙云漠才总算是知道了云良岫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
沐泽见圣在此,便只给良岫诊脉,查看病情,至于那一片裙角却只字不提。
龙云漠见他什么都没说,便有些着急,问道:“沐泽,你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微臣只恳请圣保护好良岫殿下,再不要让此类事情发生。”
听那语气,竟颇有些不满的意思。
这一点让龙云漠和良岫都有些吃惊。
沐泽一贯风骨清傲,全心钻研医术,几乎不问世间事。今日却为了替良岫打抱不平,竟埋怨起圣来,着实令龙云漠刮目相看。
“云良岫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朕何时不曾保护好她?”
沐泽看了龙云漠一眼,眼里内容很明显——圣何时保护过她?
龙云漠被他的眼神气得笑起来,这个沐泽今日是怎么了?
沐泽却依旧不卑不亢,躬身施礼,道:“殿下已无大碍,只按照微臣开的药方子吃药和多休息即可。圣,微臣已为殿下诊治完毕,微臣告退。”
“站住!”龙云漠的语气里有了些怒气,“朕还有话要问你。”
沐泽拱手道:“微臣洗耳恭听。”
“方才良岫对朕说,你手里有一样证据?”
沐泽不禁看了良岫一眼,良岫对他微微眨了眨眼点点头,意思是“我已经告诉他了。”
沐泽会意,对龙云漠道:“不知圣指的是哪一个?”
哪一个?沐泽这话有些问题,难道他手里的证据不只一个?
“沐太医,朕发现你跟良岫学坏了,怎么对朕还有所隐瞒、故弄玄虚?”
“圣,并非微臣学坏了,而是微臣学聪明了,学会了如何在这深不见底的宫保护自己,如同良岫殿下一般。”
“朕只要你手里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的良岫殿下。”
沐泽又看了良岫一眼,后者的眼神让沐泽明白了。
“圣,请看。”
沐泽从衣袖里拿出那一角衣裙,面红褐色的污渍还在。
“这是什么?”
“殿下的衣裙一角。”
“这面是什么?”
“是掺了少量砒霜的红枣人参茶,它来自太后的宫。”
沐泽对龙云漠讲了良岫对他讲述的过程,之后又讲了自己验毒的过程。
“少量的砒霜并不能置人于死地,可是若长年累月地使用,终有一天会让人衰竭而死。因此,微臣很是担忧太后的安危于是到慈圣宫给太后诊脉问安。可是太后却并不在宫里,据宫女说太后去荧慧宫去看望着了风寒的懿嫔娘娘去了。”
接着又拿出一只小瓶子,瓶子是琉璃的,拇指般大小,瓶口有软木塞子。
“于是微臣在良岫殿下所说的那片地,虽然经过了仔细地打扫,地已经找不到一点儿痕迹了,可是,微臣却找到了一些散落在砖缝儿里的碎瓷末儿和少许的泥土。这个瓶子里是。这里同样含有微量砒霜。”
说到这里,沐泽又变戏法儿一样从袖子里拿出另一只瓶子,这个瓶子也很小,不过却是白瓷的。
“仅有这一点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慈圣宫里有人要暗害太后娘娘。但是,以微臣的身份又不能在太后宫各处搜查。于是微臣便去了关押审问犯了罪的宫下人的牢房,见到了已被圣拷打得半死的秋心姑姑。微臣假传圣旨,说是来搜秋心的身,没想到这婆子竟显出一点恐惧的神色。于是微臣便断定,她身一定藏着什么。”
龙云漠怀疑地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她身会藏着什么东西?事情过去一天的时间了,难道她不会销毁或藏起证据?”
“她没有时间!”良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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