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路上王洛尧释放的热情让她找回当初他对她的那种迷恋和热衷,对他遂而越发信任,便开始清晰地替他分析处境,于是,回江宁的决定便没那么不甘与迟疑了!
“是!我这就找他们!”安容点头应下,“不过。主上何来其他人手加派呢?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苏苏倒没想到这点。凝了眉摇摇头:“这个我却不知,但他既然那么说了,想必人手就该不成问题!”
安容闻此,目光闪了闪。进而探问道:“这么急着催我们回去。主上定是怪罪我们带您来登州吧!”
刚才在客栈门口。只一个照面,她就能感觉到王洛尧朝她射过来的那一瞥相当不悦,临走交待的那句话也十分沉甸。倘回去的路上苏苏有个闪失,她和朱焕等人怕是没法交差。
苏苏听出安容话中的顾虑,心里不由过意不去,拍胸脯担保道:“这个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他不会拿你们怎么着的!”
安容抬了抬眉,面上没有因此一松的神情,她心里清楚假如王洛尧真是怪罪他们,任谁从中斡旋都没用,何况苏苏根本不知道她那夫君真正的厉害。
话说这么多,苏苏渐渐平复下纷杂的心情,将在城楼上与王洛尧之间所谈的话都说与了安容。
“主上这么说,成王被达烨控制就是事实了!”安容一只手抚上下巴,颇为伤神的样子,“如此一来,主上所处的位置相当被动!因为既然成王并非真正的始作俑者,再加上主上同成王之前的交情,他怕是还在考虑如果能保全成王则尽量保全,同时还得拿下达烨!可达烨奸滑诡谲,既拿住成王的把柄又挟质于主上,要想两全得保住成王和小少爷,再扳倒达烨……得需要多么复杂周详的计划才能实现啊!”
闻此,苏苏从床上下来,走到安容跟前,回味她刚才所言,不觉自惭,是啊,可不是?在这样的局面之下,王洛尧的确处境艰难,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同在江宁不一样,这回主上和达烨的处境完全颠倒过来了!”安容无奈地叹道,突然她似想到什么来,“夫人,您可有见到席参?不知他有没有跟着回来,他一向同主上是形影不离的,方才你们回来时,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知您之前有没有见到他?”
苏苏摇摇头:“没有,据我所见,你们主上只带了一匹马回来!”
安容点了下头,转身出门去:“我去找看看!您这里,朱焕和超群他们会随时留意的!”
苏苏没有拦她,再说,她走得恁样匆忙,她也拦不住,重新躺回床上,胡思乱想一通直到晚饭之时。
没打一声招呼就回了客栈,她心里还隐隐担忧达烨会找过来,不想这一夜过得甚是平静,不管是王洛尧还是达烨都没有在她跟前出现,便是安容也不知去向。
次日一早,朱焕早早地就来敲门,苏苏其实天未亮就没再睡着过,简单梳洗穿戴好便随他到楼下用早食。
“安容呢?”秦浩和李超群都在,独不见安容的身影。
“她一会儿就到!我们先吃!”朱焕面上无波,苏苏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也听不出什么话外之意,只是暗下嘀咕着扒了碗稠粥算是裹腹。
他们四人吃完饭,整装好,离辰时约摸还有一柱香的时间,没有再回楼上,干脆坐在大堂的角落等待王洛尧的出现。
不知为何,苏苏心里没法踏实下来,虽说这一趟走来辛苦,成果也不甚满意,但终究是和当初来时所做的准备差不多,就是想确认丈夫和儿子的安危。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他们两人都还好好活着,也大概知道事情是怎么个回事,她该知足该放心才是,然问题是,她现在的心明明更不踏实了。
安容先现身,自朱焕手中接过一块干粮,就着水囫囵吃掉了,本来苏苏欲给她叫碗面条一类的,但她推拒说时间来不及了。
“主上已经快到了!”
苏苏闻此,确认道:“就他一个人吗?”
安容回道:“还有石渊几个!”
“石渊?”苏苏似乎有些印象,“就是替苏白治毒的那个?”
安容点点头:“他除了会治病,功夫也不错!”
“他跟着我们走,万一洛尧身体不适需要他怎么办?”苏苏不无担忧。
“这是主上的安排,属下们唯有听从!”安容摊了摊手。
这时,朱焕抬腿跑到客栈门口,然后对着堂内的苏苏等人唤了声:“来了!”
苏苏粗喘一口气,抛开杂念跟着安容等人到达客栈外头,果然王洛尧领着石渊还有另五个面生的年壮青年骑马奔来。
“走吧!”王洛尧半句闲话皆无,更没有向苏苏介绍他带来的人,但苏苏看得出来,这六个人与安容、朱焕他们十分相熟。
出城十分顺利,王洛尧一直将他们送下近百里,他才独自一人策马离开。这百里路当中,他不时附耳给众人做些交待,声音又小,苏苏根本听不见。
看他一人去往青州,苏苏替他担心,遂要求让石渊跟着他,却被他坚持着拒绝。
“乖乖在江宁等我,哪里也别去,只在府里等我!”临走,王洛尧只交待她这一句。
苏苏鼻子犯酸,但有其余人在场,她不好表现得小家家气,便忍住泪意,没有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而是心一横掉头出发回江宁去。
按之前王洛尧交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