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山水食香>197.丁忧

卓承淮见舅舅浑身都在发抖, 生怕他受了刺激出了什么状况, 忙压抑住自己内心复杂的情感扶住他小声道:“舅舅如何了, 不若咱们先回去?”

单辰拍了拍他的手:“不了,待会我要去寻礼部右侍郎,他们是最懂礼法的,问问你娘的嫁妆要如何要回来。/32/32501/你先去翰林院吧,与柏学士商议商议是不是要丁忧。”

卓承淮想了想也是, 扶着单辰回了茶楼, 把他交给单实等人, 自己忙赶去了翰林院寻柏学士。

柏学士知道今日是卓连仁行刑的日子, 虽然他之前与卓承淮简单的讨论过丁忧的事儿, 但是具体还是要看卓连仁处斩前被宣布的罪名到底是什么再细细商议应该如何做, 才能看清朝廷或者说是宣政帝的态度。

一大早他下了朝忙完了公事就在书房等卓承淮回来,终于等到了他,茶都没上就忙问道:“如何?罪名是什么?有没有藐视朝廷这一项?”

卓承淮好容易才喘匀了气道:“没有没有, 罪名通报只是说了他与李子善勾结贪污受贿和鱼肉百姓。”

柏学士松了口气:“我看这是因着他只是一个小小县令,被关了这么久已经被皇上忘了。既然没有藐视朝廷与陛下这一项,那明日你就上个丁忧折子吧。”

卓承淮尚未有实际职位, 丁忧折子一般礼部审批了就可,但是柏学士与彭显的意思是让他在宣政帝面前挂个号,否则丁忧过后有这么个爹…怕是若是踏入官场的话宣政帝对他有看法。

且这次卓连仁的案子本应全家查抄, 还是彭显与礼部右侍郎从中斡旋才把卓承淮从这个泥潭拽了出来, 趁这个机会沉寂三年让宣政帝慢慢遗忘了也好。

第二日卓承淮就上了丁忧折子, 礼部郎中收到之后有些犹豫, 按说这丁忧自然是人之常情,可是卓承淮这个爹,可是昨日刚被处斩的钦犯啊!要是他随便就批了,日后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右侍郎程临安“正巧”路过,看着礼部郎中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这是出了何事了?”

礼部郎中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拽住他:“程大人,这翰林院庶吉士卓承淮上折子要丁忧,因为他的父亲过世了…”

程临安疑惑道:“那就给他批了嘛,这还有什么犹豫的,不过一个小小庶吉士罢了。”

礼部郎中苦着脸:“若是平常人下官早就批了,可这卓承淮的父亲…是昨日刚刚处斩的郏县县令卓连仁!”

程临安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沉默片刻道:“罢了,这个人的折子你交给我吧,我回去斟酌一番看看如何才好。”

礼部郎中感激的无法言表,他最怕的就是担责任了,哪怕有一点点风险他也不愿意!忙拾掇拾掇书桌上的折子恭敬的弯腰双手递给程临安,点头哈腰的送他出门。

程临安拿着卓承淮的折子回去待了半日,下半晌就直接就去寻了礼部尚书:“尚书大人,这份丁忧折子有些特别,您看能批吗?”

礼部尚书已经年约六十,老眼昏花,平日里基本不管事了,就等着熬到日子好致仕。

礼部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油水相较其他五部也少,尚书又是个不管事的,其实做主的早就是左右侍郎了。

但左侍郎志向远大,一门心思钻营想往户部调,礼部尚书极其看不上他,对右侍郎越发的看重。

这次见右侍郎罕见的有难为的事儿寻他,礼部尚书也很惊讶,温和的问道:“这折子有什么特别的?”

程临安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又稍微讲了下卓承淮与卓连仁的关系:“……这是下官今日派人出去查的,这卓承淮四岁起就养在舅舅家,直到昨日才第一次见卓连仁。”

人老了越发心软,听了卓承淮的事情,老尚书一把将手中的折子摔在书桌上呵道:“这卓连仁还是个人吗?!”

程临安跟着做出愤怒的样子道:“户部查抄了卓连仁的家产,那可真的是...这十来年的县令没白做,净折腾这银子了。甚至连卓承淮娘亲的嫁妆都卖的干干净净的,听闻他舅舅正在询问如何能拿回这嫁妆银子呢。这种杀妻弃子罪孽深重的畜生,真的死不足惜!”

老尚书从书桌上捡起折子刚要揣到自己怀里,手一顿,又缓缓拿出来递给程临安道:“我老啦,就怕明日朝上说了这个事儿说不清楚,还是你来奏与陛下吧,请陛下定夺。”

程临安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面上却恭恭敬敬的接过折子道:“下官遵命。”

当程临安在朝上上奏这件事的时候彭显呆住了,这…这没人跟他说啊,就这么捅到宣政帝面前真的好吗?

几个月过去了,宣政帝早就忘了那个劳什子郏县县令了,乍一听程临安的话有些奇怪,这一个小小庶吉士丁忧还用拿到朝堂上来议一议?

彭显一看自己这皇帝学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忘了,他松了口气,背地里瞪了程临安一眼,这也太突然了!

程临安心里也叫苦,他本打算过几日再提的,没成想一大早要上朝之前老尚书把他叫到一旁询问他这事儿,又叮嘱了一番在陛下面前如何如何说之类的,难不成他还能拒绝不成?!

宣政帝终于想起来卓连仁是谁了,他冷哼一声:“这种罪臣余孽怎么没被下了大牢?现在还要在朝堂上议他丁忧?!”

程临安腰弯的更靠下了,苦着脸又把卓承淮的故事饱含感情的说了一遍,说的那叫一个让人于心不忍,些许年纪未到的官员都忍不住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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