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间静谧的只有呼吸声。
蓝若水却双手下意识握拳,抬头将目光投给了左丘黎。
左丘黎此时亦是面色凝重,大概是有感应般的,同时朝着蓝若水看来。
只见蓝若水脸色僵硬,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而相比于她,他的目光却是平静许多,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嘴唇微启,然而刚想用那只有蓝若水的耳力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却觉旁边有目光朝这边看来,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蓝若水却是不由一怔,这个时候,左丘黎竟然还笑的出来?
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指婚给太子么?
心里忽然说不出的委屈,加上方才这一路见到他后,都是那么闲淡的样子,更是憋屈透顶。
原来,这么多天未见,思念的人只有她一个。
还以为对方也是动了真心的,结果,只是这样吗?
越想越难受,干脆把目光收回来,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难受的心情充斥了脑海,将所有理智淹没,到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想,若是皇上今日赐婚,她就抗旨!
就算没有男人,也不能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只是皇上却并未那么快开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倒是皇后眼珠一转,掩面笑了一下道:“太后说的可不是嘛!臣妾也是常常念叨没有个孙子抱,浚儿倒是好说,整日忙着朝政大概也无心想这些,就这个漠儿呀,妾倒是纳了不少,一让他娶正妃就闹着说没有称心如意的,孩子们大了都有主意了。”
“哎呀母后,您就会说儿臣。”话音一落,左丘漠脸色有些不愉,但那语气中却带着许多儿子和母亲撒娇的亲昵。
倒是左丘浚一脸淡漠,因为那话虽然看起来是在夸他,但深层含义就不得而知了。
太后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起来,用余光瞥了一眼皇后道:“再有主意,婚姻也是父母之命,尤其是皇室,更不是仅仅称心如意就行。”
“太后教训的是。”这边,一直沉默的皇上终于开了口,“都怪朕平时在这方面疏于管教,的确,婚姻乃大事,皇室婚姻更为重大,此事朕会妥善安排,今日是大年夜,咱们呀还是好好过年,太后快吃,待会还要欣赏烟花呢。”
太后的脸较之方才更加差了许多。
但是,大家都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皇上这样说就代表他还有所想法,虽然很想知道他为何迟迟不赐婚,但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也只能将其按捺。
毕竟,能稳稳的坐在太后位置的女人,也不会是个只会动用权威的无脑冲动之辈。
所以尽管未能如所愿,心头难免不开心,倒也不再提此事。
只是长叹一口气道:“是啊,哀家是太操心了,不说这个了,来人,把哀家准备的压岁礼拿上来。”
话音一落,桂公公就领着一众宫女,个个手捧金牌,其上还盖着红色的绒布盖头。
过年,长辈都会给晚辈发压岁钱,皇宫也不例外。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皇宫发的可不是几块碎银子那种压岁钱,而是真材实料的宝贝。
因此,个个得了太后压岁礼的人们,个个喜笑颜开。
“御郡主,一只孔雀玉钗,一只玉如意,一对翡翠耳环。”忽然,正在独自低沉的蓝若水听到这一声,顿时一怔,赶紧抬起头。
只见桂公公身后,那宫女听到声音正朝着她走过来。
蓝若水立即站起身,伸出双手接过,受宠若惊道:“臣多谢太后。”
毕竟,她虽然也算晚辈,却并不算皇室之人,着实没想到还给她准备了压岁礼,并且还真多。
方才,她因为听到皇上暂时没有赐婚而略微松了口气,但是因为左丘黎的态度依然有些闷闷的,所以便没怎么关注压岁礼的事。
但她也听得到,其他人得到的似乎并没有这么多呀!
果然,她方一说完,就听旁边左丘茗嘴巴一嘟,故意撒娇道:“皇祖母对若水果然偏心,茗儿才只有两件呢。”
虽然这么说着,眼里却是没有半点嫉妒之色。
反倒是那个大公主左丘苒神色冰冷,恨不得将蓝若水吃了。
太后顿时“哈哈”一笑:“茗儿可不要吃味,若水那多的一件,可是哀家额外赏的。”
“哦?”左丘茗闻言眨眨眼,“若水可是又做了什么好事吗?”
“可不是嘛!”太后扶了扶腰道,“哀家这腰啊一直不舒服,太医们开的药都无济于事,还是若水有心,桂公公传旨之时听闻哀家身体不适,还特意调制了药过来,这不,若不是若水啊,今日哀家怕是要被抬着过来。”
蓝若水顿时一怔,忍不住意外的看向桂公公。
那药,明明是她当日送给桂公公的呀!
难道,是知道他自己与太后症状相同,所以……
难怪当时,桂公公又向她额外要了一瓶,原来,竟然是给太后!
果然,只见桂公公笑容恬淡,见她望过来偷偷眨了眨眼。
蓝若水不由在心里无奈一笑,只觉这礼收的着实有些愧疚,不过,桂公公好意帮她,她也不可能拆台,只好赶紧回道:“太后言重了,若水只是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也得有心才行,太后,您说是不是啊。”岂料,这话却是桂公公接了过去。
这一次,别说是皇子公主们,就连皇上皇后都有些意外。
毕竟,太后身边的桂公公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
这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