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屏退了左右,包括路九等人,也一并不允许靠近。
没有人知道,左丘黎在里面盘问着路六什么。
只知道,半个时辰后,左丘黎的神色颇冷,但却依然按时出了府。
只不过这一次,他一改往日风格,选择了高头大马,当着城内百姓的面,大摇大摆的出了城。
只是,城外五里的停歇处,却无人注意到他独自一人抄小路重新折返回京。
而待他折返之后,城内,关于第二日辰时便开始的祭天活动,已经传的大街小巷。
左丘黎握紧双拳,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路六告诉他,昨日国师那场做法得到的最终结果。
关于那十五个字,他再三琢磨,心头一个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再联想到这之后蓝若水的一系列举动,以及今日百姓们在他走之后不久,便知道的消息。
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凑巧!
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明日的祭天之人是……
不,他几乎不敢去想。
他只需要去证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所以,算是冲动也好,怒意也罢,他假意出城,实则抗旨,直接去了皇宫。
不过,在进入之前,终是改变了主意,先行赶到了东宫。
毕竟,一切不明朗之前,仅凭一个猜测便去质问他的父皇,并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东宫内,左丘浚酒意浓重,从昨晚开始,他便独自饮着酒,到底生了什么,连云敬秋都并不知晓。
看到左丘黎到来,他徒然一惊,那酒也瞬间便解了大半。
左丘黎双眼紧眯,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太子,你这是喝了一晚上的酒?”
左丘浚神色不免有些慌张,当即解释道:“不是,昨晚是喝了一些,这酒不错,所以今晨又喝了点。”
“从来不酗酒之人,晚上和清晨都喝酒,太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左丘黎显然不信,紧紧地盯着他问道。
左丘浚转过头,低声道:“大皇兄多虑了,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是吗?”左丘黎绕到他的面前,“那为何,你不敢看我?”
左丘浚一怔,故作平静的抬头道:“哪有不敢看,我只是不想嘴里的酒气沾染到你。”
左丘黎没有说话,就这样望着左丘浚。
左丘浚眼神游移,轻咳一声道:“大皇兄若是没什么事,容我去休息一会,明日我会主动去府上与你……”
“明日?”左丘黎眉头一拧,“明日,你指的可是祭天之后?”
左丘浚一惊,倏地抬起头,酒带来的醉意让他的头脑不如平时转的灵活,下意识便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左丘黎眸光一聚:“你又瞒着我什么?”
“我……”左丘浚低头不去看他,一双手微微收紧。
左丘黎再也忍不住,一把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太子,告诉我,明日皇上要祭天之人是不是若水?”
左丘浚的眉头拧了拧,没有回答。
然而,这个反应却是
最大的回答。
左丘黎的身子一震,甚至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左丘浚后知后觉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慌乱解释道:“我……我不清楚,大皇兄,你不是应该去亦庄了吗?赶紧去吧,回来……回来再说。”
“回来?”左丘黎这会几近疯狂,红着脸质问他道,“回来我还能见到若水的人吗?太子,我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若水去死,而且,还伙同大家一起瞒着我?好,既然如此,告辞!”
左丘浚一惊,赶紧三两步上前,直接挡于他的面前,神色凝重道:“大皇兄,你要去做什么?”
左丘黎冷冷的看着他,说出的话斩钉截铁:“救我的女人。”
“不要去,你救不了的。”左丘浚想都没想开口,说出口后,才颓然的闭上了眼。
他果然不该喝这么多的酒。
左丘黎眼眶通红,里面有晶莹闪烁,听到这话,他努力压下那翻腾的暴怒情绪,竟是“扑通”一声跪于左丘浚的面前。
“太子,我左丘黎平生从不求人,今日为了若水的安全,我求你,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对于其他人,他的膝盖从来不会弯一下。
今日,他纵然可以贸然折身带蓝若水离开,甚至于去和皇上谈判要人。
但,连左丘浚都这么开口,那必是如今没有万全之策。
所以,他就算此时心里一刻都等不了,在不能确保蓝若水安全的做法下,他还是不能鲁莽行动。
因此,他需要左丘浚将如今的情况全部告诉他。
左丘浚顿时一惊,赶紧伸手将他拉起:“大皇兄,你不要这样,我不是不想说,我只是答应了若水,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你。”
呵……
左丘黎自嘲一笑,原来如此。
难怪左丘浚如此守口如瓶,宁愿独自买醉,也没有任何举措。
原来,是蓝若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呵呵……
他真是没用啊,每次都要让自己的女人保护自己。
抬起头看向左丘浚,左丘黎的眼中带着支离破碎的目光,然而,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了解我的脾气,我今日就算谋反,也一定会去救她,如果你还觉得要遵守对她的承诺,那便作罢!”
他的话认真而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成分。
那里面的冷静,甚至让左丘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