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琴科直截了当的告诉廖家珺:“我认为朴一男不会开口的,别你的这些正常审讯手段,就算是刑讯逼供,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还是什么都不会。”廖家珺非常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些人受过严格训练,知道怎么抵抗刑讯逼供。”“不是这么简单。”谢尔琴科摇了摇头:“其实,毒|品伪钞这些全是北高丽的国家行为,这在全球范围内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绝不是朴一男的个人行为。那么我们就必须明白,如果朴一男今天在这里招供了,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像他这样的人家属全都在北高丽国内,事实上就是人质,如果今天他出了不该的话,明天就会被灭门。换句话,他不只是受过抵抗刑讯逼供的训练,而且还有非常强大的精神支撑,他可以牺牲自己,但要保住家人。”廖家珺点了点头:“明白了。”“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谢尔琴科问苍浩:“你有什么办法?”苍浩非常简单的回答:“零口供定罪。”“这倒是个好主意。”廖家珺信心十足的道:“我用零口供办过不少案子,这次对这个朴一男也会一样。”“那么就必须坐实证据链。”谢尔琴科的观点跟吕思言完全一样:“在你们国家,感情上支持北高丽的人有不少,而这些人是一定要跳出来阻挠的,到时你必须用证据堵住他们的嘴。”“我不仅要堵住他们的嘴,我还要彻底根除北高丽毒患……”到这里,廖家珺不再信心十足,而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这个我好像还真做不到……如果是东南亚某个国家,我们跟当地警方有沟通互动渠道,可以让他们协助打击。但北高丽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根本不可能配合我们,而且苍浩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的外交人员竟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话。真的,过去我也以为北高丽是咱们的弟,如今发生了这么个案子我才发现,实际情况完全相反,明明我们是他们的弟。”谢尔琴科呵呵笑了笑:“廖局长,你也不能太不关心政治了,如果你稍微了解一点政|治就会知道,你们国家跟北高丽划分领土时不但没占半点便宜,反而被分走三分之二的长白山和天池,哪个当大哥的在弟面前会吃这么大的亏?”廖家珺多少有点惊讶:“你连这个都知道?”“北高丽现在的那个领导人朴正金的爷爷朴成日,当初就是苏联扶持起来的……”谢尔琴科淡淡然的道:“这个人号称是高丽抗日英雄,其实在整个二战期间没有指挥过一次像样的战役,规模最大也只是几百人的战斗吗,却被鼓吹为大捷。就比如所谓的普天宝大捷,不过就是朴成日带着一百多人的队伍进攻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的全部武装力量是五个警察。朴成日的战果是偷了几挺枪,打死了两个平民,还有一个是妇女。就这么一个货,如果没有苏联,根本不可能领导北高丽。”廖家珺笑着摇了摇头:“听你这话倒好像北高丽其实是苏联的弟。”谢尔琴科只是笑了笑,没话。作为联邦安全局前任局长,谢尔琴科有机会接触很多机密资料和历史档案,因而也知道很多历史秘辛。苍浩能看出来,这个时候谢尔琴科其实不愿意太多,免得刺激在场华夏人的情绪。毕竟,跟人家称兄道弟很多年,发现原来是热脸贴冷屁股了,人家跟别人才是铁哥们,一直把自己当傻逼。“这个朴一男先关着吧。”苍浩告诉廖家珺:“既然要零口供定罪,你首先要去固定证据。”廖家珺点了点头:“好的。”这个时候,孟阳龙给苍浩打来电话,直接就道:“过来一趟。”案子本来是廖家珺的麻烦,如今却成了苍浩的问题,搞得苍浩需要不停的到处跑来跑去。苍浩告诉廖家珺:“我要去见孟老,正好送你回市里。”“好。”廖家珺答应了,随后吩咐刘天生:“给我继续审,哪怕用车轮战,我已经不打算让他开口了,不过要是能让突出几个字也好。”苍浩把廖家珺送回市局,自己驱车去了孟阳龙那里,结果碰见了吕思言。孟阳龙让吕思言也赶了过来,等到人都到齐之后,非常无奈的道:“那个英春华在广厦发疯了……”苍浩饶有兴趣地问道:“然后呢?”孟阳龙很是无奈的道:“到处不停打电话,各个部门各级领导不停地找,要求广厦警方马上放人。”吕思言颇有些愤怒:“她是哪个国家的副外|长,到底是我们的,还是北高丽的?”“你别管她是怎么想的,至少她的话没有毛病,广厦警方这个案子办的是有瑕疵的……”孟阳龙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根据国际公约,外交人员享有豁免权,外交车辆不受司法检查。如果怀疑对方从事违法犯罪活动,需要履行一整套非常复杂麻烦的程序……我专门查询过,根据《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第三十一条规定:‘外交代表对接受国之刑事管辖享有豁免’,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对于享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外国人犯罪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如果确定朴一男从事违法犯罪活动,应该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或者是驱逐出境,或者由外交部门向所属使领馆提出交涉,将其遣送回国接受本国法律的制裁。”对这些相关规定,吕思言多少知道一些,所以才感到非常头疼:“问题是他们本国根本不会制裁他。”“没错,北高丽肯定不会处理朴一男,可国际法和国内法都是这么规定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顿了一下,孟阳龙接着道:“倒也难怪英春华发这么大火,这事儿本来就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