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举手发言的人还很多。/40/40386/麦克风交到一个老党员手中,他咳嗽了一声:“我是来自五星岭农场的场党委书记。我提一条批评意见:县委为什么不把五星岭农场的点分给韩宝来同志搞?我们五星岭呼声很高:强烈要求韩宝来同志到五星岭农场搞点。这是我对县委的一点意见。”
张玉屏当场给予回答:“当时派韩宝来同志到小香河搞点,是因为小香河是最贫困的乡村。我们派他去,主要是扶贫。小香河村是四个村合成的一个自然村。地处大瑶山脚下,交通闭塞。我和周县长都曾经搞过这个点,收效甚微。我想派个人,长期蹲点,看看有不有作为。这只是一个试点。也就是试好了,然后在全县范围推行。其实,这次韩宝来同志还是蛮照顾我们县的,参加高交会全市只有一百宗拳头产品,按我县的实力绝对拿不到六宗产品。啊,我们关起门来说,这六宗产品能到高交会展出。韩宝来同志是有私心的。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县受了惠,当然要领这个情。啊,你们的茶油给他选中了,可喜可贺啊。他暗中帮你们了。好吗?”
“谢谢张书记。谢谢韩主任。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下一位。”张玉屏有点气血不足的样子,说话恹恹地,对韩宝来今天的发言应该十二分不满意,要是选不上,韩宝来可能受她的掌掴。
“我要批评。”张玉屏话音刚落下,站起一位扎着两个发鬏的丰满女人,鹅蛋脸粉嘟嘟地,约摸三十左右,她润了润喉咙说,“我是千家洞乡的村民周里香,开小店的。我给韩宝来提点批评。说要架桥,怎么还没动静?我酿了十缸酒,等着你架桥喝的。我可是用纯糯米酿的。你是不是放我们的鸽子?”
下面交头接耳。张玉屏怒气冲冲地叫韩宝来回答。韩宝来彬彬有礼地说道:“周阿姨好。你进的鸡骨爪还有没有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当选党代表,乡亲把这个当作头等大事。我今天是代表千家洞五万乡亲们来问你这个问题。”
“周阿姨,我向张书记立了军令状的,过年之前,新桥一定得架起来。”韩宝来可不敢乱开玩笑,他本来想说生儿子也要十月怀胎,但这是党代会,张书记正紧盯着他呢!
“谢谢韩主任,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把桥早日架起来。”韩宝来看周里香穿了一件绿昵大衣,显得很有富态啊。
第三个党代表发言:“韩主任,我是平福头乡的党代表,你应该知道平福头乡是茶油主产区,你将五星岭农场的茶油推出参展,我们平福头乡的茶油怎么办?我们平福头是不是后爹后妈养的?”
来人情绪有点失控。要不是有点惧怕张玉记的丹凤眼,他还真的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韩宝来面色沉稳,不慌不忙地说:“因为这次产品是一个送检的问题,你们没有形成公司,没有商业运作,也就是富在深山无人识。五星岭农场,他们有自己的品牌,五星岭茶油早就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我想这样,五星岭茶油可以跟你们联营,你们借壳上市,可以打五星岭茶油的牌子,但是每卖一桶,你们要按合同协议给五星岭农场交纳一定的商标费用。当然,你们也可以打自己的品牌,成立平福头野生茶籽油这个品牌。你们自己掂量去。这次高交会显然不能参展了,长沙美食节,你们可以跟五星岭茶油一起组团参展。我只能如此承诺,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我强烈要求,韩主任给我们平福头完成品牌运作。我不跟着它五星岭瞎起哄,他们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再说,我们是野生茶籽油,他们的茶籽树是人工培植的,是有严格区分的。”那个代表死缠不放。
“好吧。这位大叔,会后,你给我一个电话,我专程到平福头乡跑一趟,帮你们搞好这个野生茶籽油的事情。”
“我现在写给你。”这位大叔唰唰几笔写了一个电话,撕下一张纸,工作人员交给韩宝来,韩宝来一看,上面写着:“平福头乡长岭石广福,电话:xxx。”
“韩主任,我们平福头还有红豆酒。我泡最好的红豆酒恭候。”
“是啊,韩宝来,你喝酒出了名啊。这是你的第十一条错误。”张玉屏厉声批评,“还有吗?批评要真材实料,不要搞花腔。刚才,几个批评都很好,收到了实效。”
果然,有人举手了。韩宝来一看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他显得斯斯文文,说话字正腔圆,显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韩主任,我来自回龙墟。我要提的意见,这次回龙墟唯一送检的产品红心咸鸭蛋,为什么给刷了下来?请给我一个解释。”
“你查了产品名录了吗?检出不合格的原因写得很详细。究竟什么原因?”
“检出含有丹顶红。”那年轻人不服输,“可是,我听说只有三种产品合格。你可以通过重新配方,通过真空无菌包装,让产品达到参展标准。你能不能帮我一把,达到参展标准?”
“这个问题换别人解决不了。我是学农业牧渔的,对养鸭,我还是略知一二。有时间,我到你的养鸭场考察一番,我才有发言权,现在我可不敢乱开药方。你投反对票吧。”韩宝来怕他了。
下面一片哗然。张玉屏恼火了:“韩宝来,你要注意你的言词。好啦,请你也把你的联系方式写给他吧,我督促他,一定到你的养殖场实地考察吧。这是你的第十二条错误,听不得反面意